周末拉了兩個小時的二胡,一遍又一遍地練《梁祝》,蘇爸爸都被煩得要掀桌了。
“二胡的聲音本來就淒慘,你還拉那麼悲的一首歌,存心讓我心情抑鬱啊。”
“當時不是你讓我學的二胡嗎?”蘇唯收了弓。
蘇媽媽邊擦著桌子邊接過話頭,“是啊是啊,你說一個姑娘家學二胡合適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眼睛瞎了呢。”
女生自動過濾掉媽媽的後半句話,“練琴本來就浪費時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參加這個晚會的,當然就隻練這一首啦。”
“書不好好念,老把時間花在這種事上!”
“我怎麼沒好好念書啦?”
“你們語文老師今天可是又打電話來了,說你不僅上課睡覺,還影響別的同學聽講。”
“她怎麼老是打小報告啊?我隻是跟劉銘說了幾句話而已,怎麼就成影響他人聽講了?說得像是她的課有很多人認真聽似的。”蘇唯沒來由的心煩,又是劉銘!又是語文老師!
蘇爸爸還沒說什麼,媽媽便又接了話,“你怎麼老是和男生在一塊?前幾天是白之井,現在又是劉銘,還有那個什麼厲宇……你和男生混一塊就算了,怎麼還都是和有女朋友的男生混一塊?!這樣容易被人誤會的你知道嗎?人家女朋友會怎麼想啊?”
女生煩躁地將擦拭二胡的鬆香收起來,“都說了這些事不用你管!白之井我上次已經解釋過了,劉銘的話完全是個意外,厲宇沒女朋友。”
“那你是希望別人把你當成厲宇的女朋友啊?”蘇媽媽改變戰略攻擊別的地方。
“你滿腦子怎麼老是這種想法啊?”蘇唯更加不耐煩了,“我從不過問你交什麼朋友和誰逛街和誰聊八卦,你也別管我行麼?”
媽媽也生氣了,“你是我女兒我當然得管你!你們現在就是容易早戀的年紀,我多說兩句又怎麼了?我說的哪點不對啊?”。
“你說完了沒有啊?我得上去看書了。”蘇唯把有一肚子話想要說的媽媽留在客廳,自己蹬蹬蹬跑進了房間,打開筆記本努力了大半天,還是沒法把厄爾尼諾現象的成因背進去。她心煩得很。
成人禮的第一次彩排很快就到了,同桌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每天見到蘇唯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她有沒有練琴,練得怎麼樣——像是特別害怕會被蘇唯放鴿子一樣。每當得到蘇唯“我一直都在練而且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一定會來排練”的答複,同桌就會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蘇唯覺得對方全身上下都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其實我就是比較擔心啦……唯唯你整天撲在學習上,害怕你練不好曲子。”
“我們可以提前合練一次,看看總體效果怎麼樣。”。“不用啦,我們對你的水平很放心的。”同桌立馬換上一副笑容。
既然對自己很放心,又何必害怕自己練不好曲子呢?這種前後矛盾的思維……蘇唯似乎明白了什麼,“我真的是很認真地在練,可就是害怕彩排的時候出差錯。”
“沒事的啦。這個算是我們學生會內定的節目,彩排隻是走個形式,不會有什麼影響的。唯唯你隻要練得更熟練一些就行,一定沒問題的~”。
蘇唯點點頭,“我記得音樂教室那邊有二胡的吧?我過會去那兒練一下,比較方便。”
同桌連連點頭,“嗯嗯,你隻需要向負責音樂教室的韓老師借就行啦。”
等對方離開教室,蘇唯迅速收好自己的書本,轉向季思思和葉歌,“我們回家吧。”
思思一愣,“你不是要去音樂教室練琴嗎?”。
蘇唯搖搖頭,“怎麼可能。”。
葉歌忽然明白過來,“那就是在試探咯?”早就覺得蘇唯的同桌有點不對勁了。
蘇唯轉過來一臉沉著的表情,“其實我就是懶得去……”。
“今天食堂賣煎餅果子,誰會為了練琴放棄美食啊?!”
“……”葉歌和季思思忍無可忍從桌子底下一起踢了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