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卻躲在門外,聽到了一切,此時心裏道不出是何種滋味——為袁旭負責一生吧?又對不起摯龍。像朋友那樣照顧她,卻又辜負了她的好意。他眼睛紅紅的,眼淚在裏麵打了幾轉,卻還是順著臉滑落了下來。而就在牆角處,淩欣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流雲尷尬地敲了敲門,裝作什麼都不知曉,袁旭、燁樺也是如此,就好像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
“旭,你終於醒過來了。你想吃點東西嗎?我去給你買。”流雲俯下身子,喉嚨裏飄出溫柔、親切極了的聲音。那聲音,讓人頓感他是一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男人。
“不用了,我隻想,隻想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行嗎?”袁旭那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就隻能知道她在動著嘴。頭也漸漸埋到了被子上,臉漲得通紅,卻也不時偷看著流雲的反應。
此時,流雲平靜極了,宛如一江死水,你什麼也不能夠看出來。袁旭正疑惑自己說的話,他是否有聽到,她用手擺弄著衣角;正擔心,他是否答應。流雲緩緩地開口了:“當然,不過隻準一小會兒,你剛醒得多休息會兒,知道了嗎?”袁燁樺睜大的眼珠,就快要掉落下來;袁旭呆呆地點了點頭,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
“你們慢慢聊吧,我去看看摯龍怎麼樣了。”袁燁樺見到眼前這一幕有些生氣,丟下這句話就大步跨了出去。
“你真傻,我們不值得你這樣去做的。”
“值得。”
“唉,這一切都怪我,不該把你們牽扯進來的。而且我們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
“真的值得,因為,因為你們是好人。我們也不是被牽扯進來的,而是因為緣分。”
“緣分?”
“嗯,緣分。”
“是啊,緣分。”
……
是啊,大概流雲和李淩欣是無緣無分吧。
溫暖的光輝鋪在病床上,病床旁放著幾束鮮花,整個病房都飄蕩著淡淡的幽香。病床邊,袁燁樺坐在趙摯龍身邊,就一直那麼靜靜地看著他。她的心情卻似乎總也平靜不下來,眼珠在眼眶裏打著轉,就是舍不得掉下去。
趙摯龍屬於重症監護室,不能有太多的人,否則會影響到對他的治療,所以袁燁樺自告奮勇要一直看護著他。
流雲正為袁旭母親,弟弟,*心、犯難,鄒平自告奮勇,說,自己如何如何會照顧人,要去幫些忙,算是為大家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張宇軒則為武館的開業做著準備,流雲往返於醫院與武館之間每天都生活在忙忙碌碌之中,全然不記得在地窖之時,對鄒平的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