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賢妃愛錢,據陸賢妃自己回憶,從記事起她就把錢看得極為重要。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是窮過的人把錢財看得重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
看著窗外的微光,這是今晚第二次突然驚醒了。陸賢妃抖抖擻擻的摸向枕頭下麵,眼睛瞪得老大,蒼天啊大地啊,怎麼才三點半……一點二十的時候醒過來一次,感覺睡了一個世紀居然才過兩個小時,這真的不是在逗她?一想到明天要是起得比那變態醫生晚就要請客吃飯什麼的心裏就陣陣的發悶。
陸賢妃摸起來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水壺可能因為不保溫的關係已經冷了,冰涼冰涼的從喉嚨一路滾進胃裏,連瞌睡也醒了好幾分。
細細打量著屋裏的布置,棉紙的灰色布藝沙發,紅木的飯桌和茶幾與這粉白的牆壁一點兒也不般配卻比那間木質飯桌和竹質搖椅的屋子溫暖了許多,李叔是個會過生活的人,看來母親這幾年過得都不錯。
牆上貼著大大小小的畫,有的是拚音有的是漢字還有的是圖形,不過也大都有些模糊了,想來也是貼了好幾年了,以前也有來過這邊吃年夜飯,不但沒有久留亦沒有四處觀望過。從昨天回來到今天到龐姨家母親的表現,不難看出她著急著為她找個男朋友,母親如今家庭和睦兒子乖巧,她是有那閑功夫管她了?還是又像當年把她送去舅舅家那樣另有打算?
握著手機在沙發上坐了會兒,雖是快五月的天了晚上卻還是微涼,陸賢妃回到被窩,摁亮了手機一看也才過十幾分鍾,打開手機進了以前大學時無聊在網上和一群四麵八方的同好為納蘭容若建的群。試著發了條消息居然立馬就有人回,原來群裏恰好有三個人過生日且恰好都是今天,所以從零點開始群裏就炸開了鍋了,陸賢妃看著都近四點了睡不睡也無所謂,握著手機半躺在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群裏的朋友們聊起天來。
“妃妃,妃妃啊……”
“嗯?”陸賢妃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翻了個聲,揚手朝著空氣一陣亂揮,夢裏總有個聲音在叫她擾了她好夢。
“妃妃啊,起來啦,這七點半都過了,再晚高速可是要堵啦。”
“……喔……”。陸賢妃揉了揉惺鬆的眼睛,皺著眉看著江玉琪,“這才七點五十呢,每天上班起那麼早好不容易回次家您就不能讓我睡個好覺麼?人婚禮也是中午才舉行啊,看您比人龐姨還急。”
江玉琪一巴掌拍在陸賢妃睡著七翹八翹的頭上,“說什麼糊話呢,還婚晏呢,你不是說今天十點學校有個什麼特重要的講座嗎?人小何都等老半天了你也好意思。”
講座?陸賢妃皺眉冥想了一下,突然一蹦掀開被子就跳下床,媽啊,都快八點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陸賢妃繞過母親竄起洗手間拿著牙膏就一通擠,嘴裏大聲嚷道:“您怎麼也不早點兒叫我啊,看都要遲到了,遲到是要扣績效分的,本來實習期都沒什麼的現在得扣沒了。”
江玉琪從廚房裏端了稀飯和油條出來,“叫了你好幾遍了你也不應個聲兒,昨兒不是自己說起得來的嗎,今兒早又來怨我,從小就這壞毛病。”
陸賢妃滿嘴牙膏也不想再跟母親理論,抓著毛巾擦了擦臉用冷水抹了抹翹高的頭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到房裏拿了包就往外走,經過客廳看到那張灰色布藝沙發上一抹寶藍的身影微頓,蹙了蹙眉,“你怎麼在這兒?”
何鯉喝了口碗裏的綠豆稀飯,不緊不慢的道:“等你啊,順便吃阿姨做的早餐。”
——呃——誰能告訴她這什麼情況?
陸賢妃也隻頓了一下,提著包走到門口穿鞋,“那您慢慢享用吧,拜拜呢。”穿好鞋又揚聲對著廚房喊道:“媽,我走了,有空再回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