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賢妃跟班裏一個小女生分到了一間,這個小女生叫李景初,人跟名字一樣安靜。
洗漱好後兩人鋪好了床,床下鋪著厚厚的棕墊一動就窸窸窣窣的想,陸賢妃睡得有些不習慣。顯然,李景初比她更加不習慣,而且可能是第一次與老師這麼近的接觸還有些不自在。
陸賢妃之前也觀察過她,李景初是個極其內向的女孩兒,個兒不高長得也一般學習卻很刻苦,可每次考試卻不見得有多麼顯著的成效,原本就文靜的女孩兒就變得更加不愛講話了。
陸賢妃見李景初睜著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的樣子,側了側身歎了口氣,“怎麼,你也睡不著啊?”
李景初聽到陸賢妃的聲音似是被嚇了一跳,半天不見說話,好一陣兒後陸賢妃都感覺要睡著了的時候才聽到細若蚊蟲的聲音回道:“陸老師也睡不著麼?因為床不習慣?”
陸賢妃搖搖頭,想著她背對自己複又開口道:“我就是睡這種床長大的,小的時候家裏經濟條件不好,床墊在我們那時可是奢侈品。”
李景初可能覺得背對著自己老師有些不禮貌,慢慢側過身平躺著,仰著臉問陸賢妃,“我到是沒睡過這種床,不過第一次睡到也沒覺得不習慣。”
陸賢妃打量了下這個不怎麼愛說話此時卻各種找話來接自己話的內向小女孩兒,小小的眼睛小小的臉,小小的鼻梁小小的身板兒,越看越有種熟悉感。
“李景初,你是不是很在意成績!”
聽到陸賢妃很是肯定的問話李景初不由得繃緊了身子,她從小學習就不好,腦袋也比同齡人笨許多,所以總是怎麼學也學不會。考試成績從來就是她的致使傷,此時被自己的實習班主任問出來覺得尷尬又無力。
陸賢妃見她半天不回答,笑著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你就是在認真了,幹什麼都一本正經的樣子,什麼都想做好卻老是事與願違。出了學校我們就是朋友,你就當是回答你的朋友咯。”
李景初慢慢轉過臉,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這個說要和自己做朋友的老師,從來沒有老師說要與她做朋友,她甚至在S市都沒有什麼朋友。小學畢業後因為父母的生意不得不跟著一起轉學來到S市,人生地不熟又因為自己性格內向學習也不好,所以想要交到朋友比之一般同齡同學要難得多。而眼前這個老師,隻比她大了十來歲卻有一顆想要親近她的心,明亮的大眼裏全是真誠,李景初不由得就笑了。
“你笑起來其實挺好看的,景初,內向也許能無形的體現一個孩子成熟穩重的一麵,卻也會失去你們這個年齡該有的東西。”
李景初轉過頭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依稀能看到房梁上稀稀拉拉的蜘蛛網,猶豫了一會兒李景初說道:“陸賢妃,我媽很看重成績,家裏有很多堂哥堂姐,聽說今年六月高考我大伯家的堂哥已經確定會保送清華了,我不想丟我媽的臉。”
陸賢妃歎氣,“你啊就是給你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每個做父母的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她人給你的目標並不是你現在的目標,父母雖都是為子女好但我們都有自己的思想,你這個年紀是可以冷靜的跟父母交談而不是一味的順從。”
李景初感到很詫異,從來老師都是叫要聽父母的話完成父母的意願讓自己的父母開心,她第一次聽到一個老師跟她說,她是可以跟父母談條件的。
李景初覺得她也要活得跟陸老師一樣隨性,她的理想是自己的而不是父母的,父母最大的希望就是她今後能有好的工作好的成就,隻要這個目標一樣那她現在做做自己又有什麼不應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