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曲應離看著芳華刹一現風華絕代此時又內斂的顧清婉,隻覺得眩迷了雙眼,他原是打算言明他亦不打算納他國公主為妃的,可看顧清婉這樣,他便知顧清婉玩心大起,打算拿他做最後的王牌,在臨國公主覺得有希望進宮時,他再說出不打算納妃的事情,重重打擊臨國公主與太子。
既然她喜歡玩,他配合她玩,隻是不知,原來他的婉兒如此貪玩。
曲應離覺得自己多了解顧清婉一分了,於是心情也跟著愉悅幾分,對於臨國太子與公主的挑釁,也就無所謂了幾分。
隻是他的神色卻引來臨國公主的誤會,臨國公主還以為曲應離如此這般心情愉悅,是因為她敢反抗皇後,打破現在後宮中皇後獨大的局麵,令皇帝能納新妃而愉悅。
“說到舞,本宮想到了華貴妃,”顧清婉話調味溫和,輕鬆的將戰場轉移到華貴妃身上。
顧清婉自然知道,現場除了她不願曲應離納妃,隻怕華貴妃她們亦不願曲應離納新妃,而且在四妃的位置都滿的情況下,要真納了,便是貴妃,其他妃子又怎能甘心?
華貴妃咬牙暗恨,卻故做大方:“臣妾聽憑皇後娘娘命令。”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顧清婉叫她跟臨國公主比舞,她也沒意見,卻是暗指,皇後不安好心,竟然讓她一堂堂貴妃與一國公主比舞,將她的身份貶低,以公報私。
“本宮可是聽說皇後娘娘極善劍舞,”臨國太子不甘被忽視,繼續語出驚人,道:“記得去年玄月國‘兵出奇招’為籌軍資‘賣官’,收尾時皇後劍舞結束,那場麵美得如九天玄女下凡,那些下等賤民皆可見皇後之舞,本宮真真是羨慕他們。”
臨國太子的話看似在誇,卻都是在貶,暗指玄月國整個國家不顧禮法,接著再指出顧清婉不守禮法,加以引申,顧清婉之所謂會如此,還是因為玄月國皇帝本身不守禮法的問題。
說到去看‘賣官’一舉,到是令百姓與文人們都好評壞評各一半,畢竟曲應離此法雖然不顧禮法,可是卻是最有力的辦法,一除去了國家的危機,二也除去了軍晌的危機,三百姓的稅負減少了一半以上,日子過得寬裕起來,所以這‘賣官’最後的言論才會不了了之,最後玄月國全國百姓都無聲,也就是默認了。
既然臨國太子已經開口說這話,曲應離便不能置身事外,畢竟後宮不得幹政,接下來的話也不適合顧清婉說。
曲應離道:“太子記錯,皇後與朕獻舞曲並非在‘拍官’的時候,而是在籌賑災銀的時候,而且朕與皇後當時是為了天下百姓,”曲應離如果說,便顯得當時的情況他與顧清婉是大仁大義,頓了下,他繼續慢慢悠悠的道:“‘拍官’之事也實屬無耐,不過臨國刻守禮法、舉國上下上賢下孝,自是不屑如此不守禮法的手法。”
臨國太子眼裏輕蔑一閃而過,他臨國自然不屑此法。最後籌得資金又如何?還不是在曆史上添了灰暗的一筆。
臨國太子與曲應離對視,誰也不輸誰,頓下現場安靜了下來,氣氛詭異的靜謐。
“真的嗎?”臨國公主做出心心眼的樣子看向顧清婉:“本宮竟不知皇後姐姐也善劍舞,本宮也善劍舞耶,皇後姐姐與本宮真是天生有緣,本宮要與姐姐共舞。”
臨國公主話說輕鬆愉悅,卻輕而易舉的將兩人僵持的氣氛打破,甚至沒有違和感,而且上下也接得恰當好處,話題無轉開氣氛轉移,從軍事又轉回後宮中。
成功轉移氣氛的臨國公主滿是驕傲的抬著下頷看向顧清婉,大有炫耀之意。
顧清婉仿佛沒有看見般,遺世獨立的坐在那兒,從容不迫,依舊悠然自得,原本這話題她插入或者她轉移,隻會令官員們抓到把柄說她幹政,現在好了,公主出麵,她落得清閑。
臨國太子心中有怒,他是被花無明逼著進京的,可他知道,花無明敢這麼做,是曲應離授意,所以他自然不會讓曲應離好過,處處找機會挑起矛盾事端,好借機削曲應離一頓,揚他臨國國威。
可臨國太子也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過,於是利用臨國公主,剛才在氣氛變得僵硬時,他給臨國公主打暗語,讓她出來解圍。
畢竟此時他們還在玄月國國土上,若真得罪了玄月國國君被對方出殺招,屆時他沒命回臨國,便宜了二皇子他們,他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