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組這麼好,晚上回去得問問塔力班,聽說他以前還是這裏的四大惡人之一。
塔利班一見我就笑了,“小子還是你適意啊,天天吃吃困困。”
“誰想休息啊?在五中隊都快被他們關死了,也不知道這樣要休息到什麼時候?”
“你啊?早呢!你出院那天,收工回來,我親耳聽到那個醫務犯在講,要讓你休息八到十個月!小子你就適意吧!啊,這麼小的官司!啊哈,生個毛病,禍往者福來,倒可以休息,好呃!不讓出工就不出工,要是我,二十年官司一天刑不減隻要能天天休息我也認了!現在搞啥啦?不倫不類,不尷不尬,吃力不討好!”
“你不是今年也要衝勞極嗎?”
“你跟我談這個幹啥?隨它去!我就是要適意,勞極不勞極的隨便,愛給不給!他要是不想給你,你把腦汁想幹了也不會給你你信不信?你現在有的休息就休息,別的東西也不要去多想,多想也沒用。”
“小組裏麵大生產,大家都忙的喘不過氣來,我這樣天天睡覺……”
“你管它呢!人民政府都不管!你以為呢?他們也沒辦法的,文明官司這麼難管理,他們監獄領導也不敢講文明官司不弄了,你們還是弄流盲官司去吧!沒人敢講這句話的!他們也是來混工資的,每個月嘩嘩嘩數數清爽,隻要不少,就行了!要是少了一張,咦?就要找你麻煩了!”
“呐?你講冉興國,我熟悉的,也是判個無期,他們都講他裝神經病,整天關在小房間裏,一有動靜,馬上就有一大幫子人上來打他,人民政府看到也不管的。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花了四年多才摘了帽子,現在二十年吃光回去,一天也減不掉!他們講他裝神經病,我看他不是裝的,是真的有神經病。人民政府嘛也找過他不知道多少趟了,啊?給你弄個洋差,反正他們五中隊洋差多,生活嘛像模像樣做一點,做做樣子,馬上給你勞極,人民政府答應給他減刑!也不行,一提到這個他就發神經病!你講他是不是真的有神經病!”
“他就喜歡天天待在房間裏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這樣!”
“他們五中隊那邊,等級分明,什麼犯人什麼等級,一目了然!惡人穀的那幫朋友也是沒辦法才走到這一步的。他們也算了一筆賬,判了十幾年,還是老官司,好!分到他們樓上中隊,拚命的踩縫紉機,好處也就這點,四個月、六個月這樣減下來,最多也就減個一兩年!為這一兩年要付出多少大的代價!他們年紀也不小唻,要踩這麼多年的縫紉機,才好減掉這點!滾踏馬草幣!不要了!生活你也不要讓我做!啥麼子監規紀律啦,黃袖章啦,伊拉通通無視!啥麼子不好串樓麵啦?伊拉就是要從兩樓兜到五樓,再從五樓兜回來,誰敢講他?黃袖章就是欺負我們這幫要好處的大官司,不要好處哪個睬他?踩死他!要是把我放到外頭,碰到這兩個畜聲,你看好了!我會讓他們叫我親爸爸!你信不信?哎,叫我親爸爸,親爸爸吉祥!我來垂簾聽政!”塔力班笑得開心。
“塔力班,還是你老卵。”
“那當然,你塔力班爺爺上可以跟玉皇大帝聊天,下可以跟東海龍王下棋,中間還可以跟地痞流盲搓麻將!我是來拯救你們的!”
“先拯救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