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非羽沒有說話,他已經猜到她想做什麼了。從下藥的手法和方式來看,此人十分的了解他們每一個人的個性喜好,甚至還有景晨雪的身狀況,所下之藥隻針對她一人。而且昨晚與他交手的人中,有些人的武功招式也很奇怪,看上去不像是啟雲國內的武功,難道還有他國的人牽涉在其中。
景晨雪眼睛眯起,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除了隱藏在相府內的人,昨晚應該還有另外幾批也來光顧,必然是他們為搶奪花房內的幾盆徘徊花的新品先打鬥起來,然後驚動了爹和景非羽,才會有這一眼前的這一幕。
“哥哥,你是怎麼把我送到邀月樓。”
景晨雪想不明白,昨天晚膳大家都在一起用,為什麼唯獨她和無憶沉睡不醒,而她又是怎麼到了邀月樓,一切都像是早就預謀好一樣,給她感覺很怪,像是在刻意把她隔離開,目的究竟是保護她還是準備奪她的性命?
景非羽猛然的停下腳步,狹長的鳳目細細的看著景晨雪,半晌後才說:“你不是留下紙條說寒王帶你出去了他的煙波別莊,讓我們別擔心嗎?”
“不是你讓管家去通知寒,讓他到邀月樓接我嗎?”這回輪到景晨雪愕然,心裏不由的慢慢琢磨起來,此人真是越來越不簡單,如果他連北堂蓮恒都能騙到,他又何止是獨獨的了解她的生活習性,是每一個跟她或者是跟北堂蓮恒有關係的人,他都了然於心。
景非羽看一眼景晨雪再此沉默,暗自擔憂起來,此人能不動任何聲色就把她從他們眼皮底下帶走。那一下次呢,他要怎麼防範?
景晨雪突然停下來說:“哥哥,讓人去把管家請到爹的書房。”他可是一枚關鍵的棋子,必須馬上控製在手中。
丞相書房內,北堂蓮恒淡然自若的坐在賓座上,接受冷相坦然打量著他的目光。心裏卻在暗暗稱讚,不愧是先皇出動十路人馬也要帶請回來的人,即便是當今皇上耶律真見到他也沒有這份淡定自然。但是想到但想到景晨雪的平日的表現,他這個當爹的自然也不同於常人。
“王爺可知道你與小女兩人結合在一起的後果?”
冷相探究的目光絲毫不掩飾的落在北堂蓮恒身上,麵上坦然的露出讚許之色,目光中有著欽佩之情。
如雪的發絲帶著神聖的光芒,詮釋著他的神秘、高貴,完美。
銀色麵具下的眼眸內是一片深海,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演繹著一種獨步天下,如天神俯視眾生的氣勢。
隻有他這樣的男人能護得住自己的女兒,至於他的身份是什麼,他的相貌又如何,他一點也不在意。
唯一的遺憾是,他不是尋常人,他是啟雲國百姓心中的神,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隻要他願意,天下在他手中不過一個無聊的棋局,但是不應該牽涉他的女兒在內。
可惜,他手上有兵權,自己手上是朝堂,景非羽手上捏著國庫,當今皇帝真的能大度到可以允許他們結合在一起嗎?
北堂蓮恒正視著冷相說:“輕則啟雲國江山動蕩,重則天下烽火四起。”他和景晨雪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成則笑看天下,成為天下的霸主,敗得屍骨無存,甚至會是千古罪人。
明明是如此重大的事情,從他口中出來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仿佛天下紛爭隻是在棋盤上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