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那麼多根的白蠟杆是哪兒來的。”宋子傑問道。
“養的有那種樹。”李老終於舍得抬頭看他一眼。
見兩個人也不再搭理自己,宋子傑隻得識趣的拉著衛麟退了出來。
“我跟你說啊大哥,我明明跟他說了要最好的,可他們就隨便拉出了一批,我把所有不重樣的每種給你挑了出來一把,剩下的一大部分全送到了兄弟們那裏,你再問問李老,肯定還有更好的。”衛麟不死心道。
宋子傑搖了搖頭,“就一那兩人的製器態度,我敢斷言,這裏的每一把東西都是最好的,都是完美無缺的。”
“為啥?”衛麟撓頭不解。
“嚴謹,認真,執著,不受外界打擾,看兵器如同看親人,以及骨子裏逸出的那份淡泊。”宋子傑不想再打擾這兩位世外高人的清淨,轉身往車邊走去。
“先生留步。”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鐺鐺的敲擊聲也隨之停頓,隨即嗤的一聲,一切歸於沉寂。
“老先生何事?”宋子傑轉身抱拳,李老和他的兒子也抱拳回禮。
“你是哪家的少爺?我看你長得很像武煙。”李老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因為手藝和名聲,整個京城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人,沒有不有求於他的人。
又一個這麼說的,宋子傑皺了皺眉頭,不是很明白,“並不是少爺,我的功夫是在號子裏跟師父學的,一年前才剛剛出來。”
一年前,獄裏,李老眉頭一皺,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你師父的名諱是?”
“家師水空流。”宋子傑輕聲道,每一次說到這個名字,心裏就湧出無盡的感激和內疚。
李老身軀一震,本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他雙手竟有些微微顫抖。
“小李子!你手勁兒大,快來給師兄揉揉肩!”
“我憑什麼要給你揉肩?!”
“哎你小子又不聽話了是吧?信不信師兄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尊師敬長?”
“你!”
“對嘛,這才乖,往這裏來一點,再用點力,對,真舒服。”
“小李子我發現了一個師弟的蹤跡,馬上要走了!”
“嗯,路上小心。”
“哈哈,你就等著師兄的好消息吧!”
“果然最後的贏家是我!”
“我就知道師兄一定可以的。”
“師父的在天之靈,您可以安息了,本門的榮耀,就由我來延續!”
“師兄一直都是師父的驕傲,以後定然也可以帶出更優秀的弟子吧。”
“小李子,我這一走,估計就是訣別了,保重!”
“保重。”
果真如師兄所言,自那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麵,帶徒弟是件很累人的活兒,他不怪他。
“你一年前剛剛出師?”李老的聲音略有顫抖。
“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師父會在監獄裏........”宋子傑看著激動得不能自己的李老,心下隱隱猜到了什麼,“那麼您是........”
“我是你師父的師弟,李老,對,我就叫李老。”他的聲音裏麵是緬懷,隨手取下了一把劍,揮出了幾個師門的招牌招式。
宋子傑神色一凜,咚的一聲雙膝跪地,連磕了三個響頭,“師侄宋子傑見過師叔!”
“好小子,起來吧!”李老的聲音裏沒有了開始的生疏和冷漠,隻餘親近和興奮。
“師叔知道林凡林師叔嗎?”宋子傑問道。
“林凡?別跟我提那個小子,”李老的眼裏滿是惱火,“那小子死在美國了啊?也不知道回來看看,除了十八師兄水空流,其他都是兄弟們基本上都是定時要聚一次的。”
“師叔還遇到過其他的師兄嗎?”宋子傑現在很關心這個。
“師兄?”李老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也許算是吧,我認識兩個,在我這裏鑄了一套兵器,還沒有取回去。”
不過他話還沒有落音,餘光就瞥見了越來越近的兩個人影,“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