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能不能先告訴我怎麼回事?”
一座座高樓從身下掠過,從一處天台飛躍到另一處天台,黑暗中甚至看不清腳下觸及了何物,隻有模糊的影子一晃即逝。
許安現在很狼狽,滿身血汙不說,脖子上還被一隻手提著,冰冰涼涼的,像死屍一樣的手似乎充滿力量,鐵鉗般扣住他的脖頸。
對方顯然沒有考慮到他的體驗,方才加速的時候許安甚至覺得脖子要被生生扯斷。
“我覺得我能走……要不把先找個地兒我放下來,怎麼樣?”說話間,許安滿頭血和冷汗,“你看……”
“拒絕。”
兜帽下傳出比冰塊還冷的聲音,正常人說話都會帶有些許尾音,而她沒有。
“陳述:俘虜沒有資格談條件。”
這句不留餘地的話直接堵死了許安接下來的所有想法,他頓時愁眉苦臉起來——本想趁機逃跑的。
眼下有關他的境地,這會許安也大致弄清楚了。
第一,離墨不止一個。
不過應該也不止兩個,從no.10001這樣的編號來看,世界上至少有10001個離墨的存在。
一萬……許安知道永成高中的操場一共能同時站上一千多個人,擠一點說不定能站個兩千或者更多,但想必看上去得是人頭黑壓壓一片了。
所以他能夠想像一萬這個數字是何等的龐大:三四個操場合並在一起,綠色的草皮每隔幾尺都整齊的站著一個冷冷的離墨,等到她們的老大走上主席台,她們就整齊的偏過畫著圈圈和線條的麵具盯向他……
許安忽然有些毛骨悚然,如果讓她們排成一列,每人間隔一米,那麼隊伍的長度足以貫穿杭安防線的直徑。
這些複製體可不是什麼純真可愛的鄰家小妹妹,她們是一支真正的軍隊。
第二……
zero,離墨背後的勢力居然是zero。
他可沒忘記,屬於zero的神族中,曾經有一個名叫伯湯的上位神族死在他的手上……
盡管當時是那人先找上門來的,中途還立下不少flag,但許安認為zero應該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他們知道的應該隻是“許安殺了伯湯”這個事實。
仔細分析起來……
許安有些惴惴不安,這城裏好像都是敵對勢力,暨死會要殺他,deity要燒他,而zero……派人救了他卻拎著他的脖子在高樓之間跳來跳去,也不知道萬一不小心把他扔下去這個離墨no.10001會不會負責。
雖然許安覺得這種坑爹的事應該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活下來真的就一了百了了嗎?身為人類中學生的那段時間裏瘋狂補習過的小說和漫畫依舊曆曆在目,對於這種看上去既神秘又吊炸的勢力,類似於活體解剖、生物實驗這樣喪病的操作似乎不在話下。
他後悔了,後悔當時為什麼那麼輕鬆的就把葉洛落給放跑,尤其當時還腎上腺素大爆的幫她解決了一批zero的追兵。
早知會落到現在這般田地,他那時一定得死皮賴臉跟上去,找那個什麼‘貝利爾家族’借宿個幾個月大概也是可以的吧……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血脈中似乎有一種意誌在影響他的決斷,高傲而不屈的意誌,如今被脖子上的那隻手壓下大部分血統能力,他的神誌再次恢複到以往見個血都要抖上一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