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向周圍看去,隻見整個大殿,兩側坐滿了一幹拓雲貴族,有狐裘錦緞的,有細甲加身的,個個華貴。
“少將軍,遠道而來,請滿飲此杯!”
拓雲王為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遠遠望去,那純金打造的酒杯熠熠生輝,華貴異常。
話音剛落,便有三兩侍女,嫋嫋向前,體態輕柔,把盞填酒,不經意間那寬大的衣領間,隱約晃動著一抹耀眼的柔白,頗具風情。
康忠良微微一笑目不斜視,端起滿酒的金杯,道了聲“請”,一飲而盡。
緊接著,周圍的拓雲貴族一一敬酒,一番客套,酒過三巡,賓主盡歡。
突然,“啪!”的一聲。
隻見那拓雲王將手中的酒杯直直的摔在地上,眾人一驚,隻有康忠良與蕭桓絲毫沒有慌張。
康忠良,依舊飲盡杯中之酒,輕輕放下金杯,這才抬起頭望向拓雲王。
那王座上的拓雲王眉頭微挑,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年未弱冠的少年特使,居然有著這份定力。
“不知拓雲王,此之若何?”康忠良輕輕的開口,沒有一絲慌張。
“哼!特使,居然反問於我?我倒是想要問特使一句,我拓雲部族多年來,可曾少一匹約定的寶馬貢奉?”
“不曾!”
“那麼西蜀可還記得,百年前的‘射鹿之約’?”
“自然記得!”
康忠良微微一笑,淡然的回答一聲。
“射鹿之約”。
蕭桓來時聽說過,那時候,蜀國還是一個小小的邊陲侯爵屬地,雖然比伯爵,子爵要高上許多,地盤上來講也超出普通侯爵數倍。
但是那依舊也是的邊陲之地,加上道路崎嶇,雖有天府之名,卻實在沒有天府之實,荒蠻之地處處皆是,但是蜀王卻勵精圖治,漸漸發展壯大,成為一方大國,但是多年的征伐也讓蜀國民生凋敝,百廢待興。
發展富足的拓雲部族又一次蠢蠢欲動,大興兵事,蜀王舉國相抗,將拓雲部又一次趕回了鎖陽之地,並且活捉了那一代拓雲王。
蜀王有心一口吞滅鎖陽,但是,無奈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得已,為了維護東疆安定,賣了個人情給拓雲王,將他好生照顧,待之以王侯之禮,放回拓雲部。
那一代拓雲王也算是個英雄,有恩必報,回到拓雲部不久,遣人送給蜀王一隻鹿,此鹿強壯肥美,但是在後腿上卻深深中了一箭。
並送來一封信,言曰,拓雲部,世世代代皆不與蜀國逐鹿爭雄。
蜀王感動拓雲王之摯誠,去弓箭射殺此鹿,命人製成美味,連夜送回拓雲部,言曰,願與拓雲世代友好,永做兄弟。
一時間傳為美談,這些年來拓雲與西蜀也一直相安無事,世代信守諾言。
“那為何,西蜀要舉兵十萬,討伐於我?難道泱泱上國,要學那背信棄義之事?”
拓雲王,凶煞之氣驟起,大殿兩側的回廊之中有甲士,刀斧手隱隱乍現。
“哈哈哈!”康忠良並沒有回答,隻是哈哈哈大笑。
“汝為何發笑?”拓雲王微眯著雙眼問道。
“我笑,我家拓北大將軍瞎了眼,認為拓雲王是當世真豪傑,我笑,堂堂天下聞名的拓雲王徒有虛名耳!”
康忠良斜睨了一眼王座上的拓雲王輕輕的搖頭!
“大膽!竟敢汙蔑我家大王!你找死!”
對麵一個軟甲將軍怒目相對,腰間的長劍“錚”!的一聲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