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慘叫,在鎖陽之地的最後一道關卡出響起。
“我拓雲部族的男兒,死有何懼!給我殺!把這群餓狼趕出拓雲!我們的父老子孫,就在我等身後啊!”
拓森睜開眼,拔出腰刀,怒吼一聲,十戶之地,必有忠臣,百邑之所,必有猛士。
雖然這些年來,拓雲部落墮落於腐朽奢華,但是拓雲人,畢竟是拓雲人,那種骨子裏祖先遺留下來的猛士之銳,剽悍之風,終究沒有完全遺失。
在拓森的鼓動下,拓雲部最後關卡的軍士們不曾退後半步,他們將腰間的束帶係在一起,將戰刀舉在胸前,發出最後的吼聲。
“拓雲萬歲!殺!殺!殺!”
一堵又一堵由腰帶係在一起的人牆,在鎖陽之地引以為豪的棧道天塹失去意義時,成為了守護拓雲部族最後的防線。
呼喊和怒吼之聲,震動整個鎖陽之地,聲音長長的穿越整條狹長的棧道,隨著山風嗚咽而去,漸行漸遠,如一場失敗者最後的哀嚎,勝利者狂歡的開始!
“殺!衝過去!”
應天軍的弓弩手已經完成了使命,在康忠良和蕭桓的控製下,迅速向兩側散開,將寬闊的大路讓出。
“殺!”
狂奔的戰車早已形成了一往無前的氣勢,如今的應天戰車,就如用一柄出鞘的戰刀,必然要見血方能回鞘!
任何敢於擋在他們麵前的敵人,都注定了將變成一片焦土。
“咯吱!嘎嘣!”
拓雲最後的“防線”和應天的戰車洪流,狠狠的衝撞在一起,發出隻有地獄才能發出的骨裂之聲。
血肉與冰冷的車轅相撞,那悶響,讓人心驚膽寒,那翻飛的殘肢斷臂,讓人作嘔!
蕭桓望著眼前的一幕,並沒有不適應,早在漠北之域便見識了太多的戰場血腥!
康忠良帶著蕭桓及手下弓弩手,在一邊拾遺補缺,將沒有死透的拓雲軍士補上一箭,戰爭就是如此殘酷,對於這種,勝負還需商榷的戰役中,雙方軍士皆是拚死一戰。
絕對以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最終目的,終於,應天戰車被悍不畏死的拓雲軍士,生生的用肉體掀翻了數輛之後,全都倒在了應天軍進攻的車輪之下,再也沒有了能夠阻擋應天軍的障礙。
百輛戰車之後,便是重甲步兵,裹挾著青銅包皮的洪流,一湧而出。
看的蕭桓直咂舌頭,都說西蜀應天軍發達,今日全副武裝的應天重甲兵士,果然裝備精良。
厚重的甲片巧妙的護住了每一寸皮膚,關節處特別處理,絲毫不影響進軍的靈活性,接近一丈長的戰矛,寒光閃閃,讓人數裏之外便感受到了殺氣。
就連蕭家軍,也不曾有如此精良的裝備,在應天軍這些日子更是絲毫沒有見過,今天才是第一次見到!這等用真金白銀堆積出來的戰士,實在是可怕!
不等蕭桓多想,隻見那重甲步兵呼嘯而過,帶著興奮和殺氣而過。
“木兄!我們走!活捉拓雲王!”
康忠良大手一揮,便帶著身邊早已換上戰刀的弓弩兵,直奔拓雲王宮!
此時,整個拓雲部落已經陷入了一片哀嚎之中,雖然應天軍軍紀嚴明,但是鎖陽之地,本就是軍民混居,如此緊急的戰場,拓雲百姓早就自備武器加入了戰場,應天軍也不需長官吩咐,直接將屠刀招呼上了那些敢於反抗的拓雲族人。
很快,康忠良便帶著軍士第一個衝到了拓雲王宮!
此刻的拓雲王宮大門緊閉,城樓上甲士林立,那拓雲王,衣冠不整的望著眼前陷入苦戰的鎖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