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後的聲音平淡無情,淡淡的問道。
終於在沉默許久之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太史公:“陛下,他們不敢說實話,但是我這把老骨頭卻不能不說,據老臣所知,這些難民都是濟州以及濟州周邊的百姓,而濟州賑災的正是陛下您自己啊!”
“什麼?濟州的?不對的,寡人當時已經將災情穩住了,怎麼會如此?”
“陛下有所不知,當時陛下憑借著自己的才能,將災情控製住,但是不久後,便開始惡化,已經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了所以,才會如此……”
另外一個大夫連忙解釋,不著邊際的拍著馬屁。
“原來如此,那麼這些作亂的難民居然敢攻擊邯都,實在是罪不容赦,現在改如何鎮壓?諸位可有建議?”
“陛下,恕老臣直言,陛下正是不該貪沒這些那百姓的命和血換來的業績啊!”
“放肆!你這是什麼話?”趙文王,臉色大變,怒吼一聲!
“陛下,為君者當以百姓為先,既然陛下有錯在先,這些難民也是因為陛下隻過,此時還請陛下能罪己於天下,然後在懲辦此時將京畿糧食囤積奇貨的大商人,然後將宗族糧倉全部打開,救濟災民才是正途……”
“夠了!寡人的功過也是你這個皓首老賊能議論的?來人,給寡人叉出去!”
趙文王,憤怒的一揮袍袖,這段時間的壓抑,讓趙文王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今日這太史公居然當著這麼多大夫宗親的麵前讓自己難堪,這還如何得了。
“士可殺,不可辱,你怎麼能如此辱罵臣子?你……你……你要記住天下臣民才是陛下的根基,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老東西,這麼大歲數了,還敢在這指手畫腳,給寡人滾出去!”
太史公被兩名侍衛夾著就往外拖。
“啊!噗!”太史公畢竟年歲已經大了,被趙文王這麼一罵,頓時急火攻心,一口老薛吐了出來。
“陛下!還請念在太史公大人勞苦功高的份上,饒他一次吧!陛下!”安佑公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然後衝著趙文王拱手,求情。
“不行!士可殺不可辱,他這個皓首老東西尚有尊嚴,寡人乃是一國之君,寡人的威嚴豈是他能挑釁的?來人拖出去,重杖三十!”
安佑公還行說什麼,但是卻被趙文王打斷:“安佑公!莫要多言,今日敢圍著老不死的求情的,同等下場!”
趙華琛眼神中充滿了殺機,因為他注意到不管是安佑公和在座的群臣都有意無意的看著自己身邊玉後的反應,就連夾著太史公的兩個守衛都看向玉後,似乎是在等她的命令。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難道寡人的命令你們敢不聽嗎?”
那兩個軍士還是猶豫的看了一眼玉後,趙文王謔的一下站了起來:“這趙國的天下,寡人才是君,你們看她做什麼?還不快滾!”
玉後雙眼一緊,連忙站起身:“陛下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還不快去!”
“尊令!”
這兩個侍衛這才夾著昏過去的太史公走了下去,趙文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玉後然後,一言不發的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