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邦一見這老將的樣子,眉頭一皺,他是戰奴出身,戰奴的血腥,讓他在已經沒有什麼君子之戰,甚至沒有什麼尊嚴和驕傲,一旦發生戰鬥,他深深銘刻在骨子裏的原則,就是置對手於死地,不管對手是誰,不管對手是什麼樣子的人。
若是此時是一個成名的悍將,麵對石文這個淒淒慘慘戚戚的老將,定然不屑於與之動手,而回選擇將他拿下,但是也是該著這石文倒黴,遇到了趙振邦,在他的眼中戰場上的人,隻有敵人和自己人兩種,哪裏管你是什麼老弱病殘?
“看刀!”石文催馬上前,手中的戰刀,揮舞的威風凜凜,殺氣四溢,畢竟是戰將,雖然老矣,但是手下的力道著實不小,轉眼間,已經到了近前,手起刀落。
“鐺!”
一聲巨響,震得人耳膜鼓脹,離得近的幾個軍士甚至被震出血來。
這一記碰撞,石文心中大駭,但見這如山嶽一般的敵將,居然紋絲不動,而騎在戰馬上的石文卻是連帶著胯下的戰馬,一同向後退後了數步這才止住了身形。
石文是成名多麵的老將,本也是勇猛之人,但是今日不同,先前經曆的大逃亡,心中早已經疲憊,如今隻見這十分的拚力一擊,居然絲毫沒有撼動敵將分毫,此時剛剛升起的雄心瞬間被泯滅。
撥馬便走,不做一絲的停留,趙振邦如何能輕易放他離去,大吼一聲:“老賊,哪裏走!”
隨著話音,頭也不回的石文,隻覺得腦後一陣突如其來的颶風刮過,旋即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恐懼和擔憂……
趙振邦如閑庭信步,走出幾步將那扔出去的金錘撿了起來,那金錘下的是一灘看不出人形的肉泥,連帶著他胯下的戰馬,都已經身首異處,這份巨力,讓周圍的楚軍“哄”的一聲哭爹喊娘的作鳥獸散。
早已經被親兵護衛著,逃出老遠的全正慶,眼看著身後再度傳來的慘嚎聲,心頭滴血,雙眼通紅起來!
“將軍!將軍!石……石將軍……石將軍……”一個軍士連滾帶爬的跑上前。
“石將軍如何?”全正慶一急,一把拉住那軍士的衣領吼道。
“石將軍他,被敵將殺死了!”
“啊!”
全正慶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如今李應元為了掩護自己生死不知,石文又被敵將斬殺,這卞孝仁大將軍手下的幾名悍將,居然都要折損在此處了,這讓全正慶急火攻心昏死過去。
身邊的親兵見狀,在看到身後西蜀的旌旗卷動,哪裏還敢耽誤時間,架起昏死過去的全正慶玩命朝後跑去!
趙振邦留下一隊人馬,自己領著五千餘人,繼續追殺,楚軍亡命的逃竄,西蜀大軍則是有著秩序的追殺,楚國幾大將領已經盡數在亂軍中被優先誅殺,此消彼長之間,群龍無首的楚軍大敗而去,依然再也無法形成有效的反抗。
突然在楚軍逃亡的路上,煙塵滾滾,戰車隆隆,依然是被嚇的三魂升天,七魄離體的,無數大楚軍已經跪地嚎啕大哭起來,更多的人則是已經放棄了逃跑,頹然的坐在地上。
“敢問全將軍何在?”等那大路上的軍士離近,楚軍這才發覺,這並不是西蜀大軍,而是後秦的大軍。
後秦那是盟友啊!楚國軍士,頓時士氣一陣,就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全將軍在這裏,全將軍在這裏!”全正慶的親軍鼓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