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王將康忠良和蕭桓引進府邸之中,便開始頻頻勸酒,隻談風月,對於自己 真實目的卻是隻字不提,而那些原本和康忠良勢同水火的朝臣宗親們,也是頻頻上前敬酒,和康忠良之間好似多年的密友,全然沒有當初在朝堂之上下陰手、使絆子的樣子。
康忠良經過了短暫的不悅之後,隨著無數美酒下肚,臉色開始微紅,那種少年得誌的豪氣也在群臣們的打屁拍馬中暈暈乎乎的得意起來。
“我跟你說!老劉頭,別看你是王親,但是老子不怕你!你知道嗎?上次,就上次,在朝上,你還敢領頭跟老子過不去?要不是今兒你在這,和老子推心置腹,改天你是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哈哈!”
康忠良一把摟過一個頻頻勸酒的政敵,大聲的嚷嚷起來,那個被喚作劉老頭的官吏,倒也不惱,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是眼神深處卻是有著一種不屑和得意。
“主公,你醉了!來,屬下扶您下去歇歇!”蕭桓神色慌張的上前來啦康忠良,生怕他三杯酒下肚,口無遮攔。
一邊對著那個“劉老頭”賠罪:“劉大人,我家主公不堪酒力,胡言亂語,大人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那劉老頭倒是大度“先生說笑了,康將軍少年得誌,為我大蜀立下汗馬功勞,罵小老兒幾句,又有何妨?哈哈!”
“嘿嘿!老劉頭,你今兒倒是識趣啊!好!好!懂事!懂事啊!哈哈,難怪人家都說你劉老頭的官是靠著這張專舔人家屁股的嘴升上來的!哈哈哈!”康忠良醉眼惺忪,一把揪住劉老頭的胡子大聲咋呼著。
士可殺不可辱,這劉老頭也是一個老士子,這些士子有個毛病那就是即便是醃臢齷蹉的事,他做得,你卻說不得,說了就是對他極大的侮辱,他就要和你拚命,宴會前,漢中王就已經和眾人大好了招呼,無論如何,今兒要讓這位少年大將軍開心,盡興,但是麵對如此大的羞辱,劉老頭還是便的臉色鐵青,雙眼都要噴出火來。
坐在首座上的漢中王也是眉頭緊皺,若是在讓康忠良這麼鬧下去,得罪了這些權臣,怕不是什麼好事情,畢竟自己還要依仗他們,對身邊的兩位一個大臣努努嘴,那位大臣點點頭,走上前笑著解圍:“哈哈!康將軍醉了!來來來,我來扶康將軍下去歇息!”
說著就要上前來攙扶康忠良,誰料,康忠良一把將此人推搡開來,康忠良的氣力極大,一把居然將此人退了個跟頭,恰好摔倒在案幾上,案幾上的菜湯灑了此人一聲,狼狽不堪!
“給本將軍滾開!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來扶我?本將軍是誰,親賜諸國揚威大將軍!爾等小吏,當初不是都是和本將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不對付嗎?來啊!繼續鬥下去啊!”康忠良滿身的戾氣噴發,張牙舞爪的爬上了案幾上,居高臨下趾高氣昂的大罵眾多朝中權臣,王族貴胄是小吏。
這下好,隻見凡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滿眼含憤,幾欲噴火,若是眼神也能殺人的話,恐怕康忠良此刻已經萬死無生了。
蕭桓一臉尷尬焦急的抱著康忠良一邊生怕他摔倒,一邊對著群臣們點頭哈腰:“諸位,諸位大人,我家主公醉了,醉了,諸位大人莫要往心裏去!”
“嗬嗬!和這些注定的失敗者有什麼好說的,自以為跟對主子,選對了人?哈哈,殊不知,大王心中對這事早已經……”康忠良得意的笑著,說道一般的額話,卻被蕭桓一聲斷喝打斷。
“主公!你醉了!”這一聲斷喝,聲音如驚雷一般響徹,將周圍的這些朝臣貴胄都嚇了一跳,更別說是在康忠良耳邊的大吼了,瞬間,康忠良雙眼中的酒氣居然去了一般,如夢方醒般的看了看周圍,有看了看自己,都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倒在了蕭桓懷中,口中稱道:“哎呀,劉兄,在下醉了,醉了,回府吧!”
“是,主公!”蕭桓扶著康忠良就要向漢中王告辭。
但是事情哪有那般簡單,這康忠良說道一般的話,聲音可是不小,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漢中王可都是聽的真真切切。
這康忠良話裏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關於西蜀王儲的事嗎?有心思靈活的大臣貴胄們,通過這半句沒頭沒腦的話,就已經想到了很多。
不少人已經轉眼間就生出了別的心思,聽著康忠良話中的意思,似乎蜀昭王心中的繼承人,可並不是眼前這位“人品貴重”的漢中王劉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