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王的聲音中帶著陰寒之氣,對於楚希兒如今的威名實在是惱火,最可氣的是這件事的背後最大的推手還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下令,請出那些隱居不出世的北周大儒,又怎會讓楚希兒有如今的威名?最後騎虎難下的周武王將最後的底牌柳塘周都押上了,沒想到居然依舊被楚希兒辯的啞口無言。
所以周武王對柳塘周的有脾氣的,這個號稱北周千年不是出的額大才,居然輸給了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若不是周武王相信柳塘周的為人,幾乎都要認為這是他們串通一氣的手段了。
見無人應答,周武王將目光對準了童曲:“童愛卿,一向多智,此事可有高見?”
童曲連忙狗腿的行禮恭恭敬敬的一絲不苟:“回稟陛下,此事其實倒也是好事……”
周武王眼前一亮,童曲向來小心,他若是說有主意,那麼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可行的,此話一出,不僅是周武王,就連柳塘周都睜開了昏昏欲睡的雙眼。
“哦?愛卿,有何高策,速速說來!”周武王正襟危坐,表示出了極大的嚴肅。
童曲正了正衣服說道:“陛下您想,原本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落魄公主,雖然能利用此女榨取一些楚國的利益,但是雖有正統之命,但是畢竟是個女子,其價值不過是楚國國內那些想要謀求利益者額一枚棋子,這樣的一個女子,能換來的利益實在是不多……”
周武王和群臣陷入了童曲話中的沉思,唯有柳塘周雙眼一亮,眼神中沒有思索,隻有幾分驚詫。
周武王也是若有所思的等著他的下文。
童曲接著說道:“陛下您想,如今的楚希兒,那是什麼樣的人物?天下大儒,前年一出的聖人,即便她是一個女子,那又如何?同樣的也正因為她是一個女子才更具備價值!”
“這……”周武王似乎抓住了什麼,但是依舊模糊。
“陛下聖明,想來陛下心中早已有了聖斷,不敢勞煩陛下金口,臣擅自揣測陛下聖意,還請陛下恕臣死罪!”童曲說的誠懇。
把什麼都習慣性的推給主上,這馬屁十年,早已經深入骨髓,為臣者的功績和智慧都是主上的。
而他的表現,顯然周武王很受用:“童愛卿將來就是,對與不對,寡人自有定論!”
童曲滿臉欣喜不似作假,仿佛真是是因為他猜測了周武王的心意,才有的下麵這些話一般:
“陛下聖明,原來一文不名的楚希兒,定多是一個籌碼,也就值個一城半地,到最後楚國魚死網破,國中雖然有些老頑固,不肯,但是卻也絕對沒有太大的阻力,陛下即便得到了好處,也絕對不會長久,但是如今卻是不同,此時的楚希兒就是一柄無往而不利的戰刀,這樣的大賢者,到了哪一國都會讓過重的額士子們為之瘋狂,若是此人是我大周的子民,那麼此時的陛下定要以長輩論,不敢有絲毫造次,一旦有所造次,定會遭受到整個儒林的攻訐,開疆擴土靠的是武將立功,但是建成守業卻是文官的士子的責任,失去士子之心,就等於是失去的民心,失去了民心就要大亂了,士子階層,是一個奇怪有執著的階層,他們對於個人的遭難榮辱,絲毫不加關心,甚至相互攻擊,踩著對手的屍體上位,但是一旦牽涉到學派,牽涉到經史典籍,涉及到聖人,那麼早貪婪的士子也會散盡家財,再怕死的士子也會舍生取義,已死維護,千年前的儒林之變,險些顛覆了整個天下,所以士子階層的力量才是一個國家的中堅力量,誰忽略了他,誰就要倒黴了,同樣的誰擁有了他,誰就將擁有一股可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