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不停的捶打著,他厭倦了這種日日夜夜都在懸崖邊上的感覺,更是厭倦了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因為他自身就不是一個擅長權謀之人,總像是一別被人隨意使用的棋子一般!
卞阿寧輕走幾步,來到太子的麵前,輕輕的攬住他的頭,輕輕的靠在她的懷中,太子渾身一個哆嗦,但是終究不是沒有推開,他此時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自己一個人守在一個黑暗的角落,獨自舔舐著心中的委屈,和身上的傷口。
他需要一個溫柔的臂彎,需要一個可以讓自己失望的溫柔鄉,哪怕那個人是一個自己抗拒的,恐懼的,奇醜無比的女子,那又如何?這一晌的溫柔,就足夠讓他貪婪的放棄心中的驚懼了……
“謝謝你……”太子呢喃一句,卞阿寧溫柔的回答這他:“你我是夫妻,這是沒得的選的事,妾身自然從此以後一心一意的侍奉夫君,不讓夫君受到半點傷害了!”
太子輕嗅著卞阿寧身上的清幽,似乎快要忘卻了她是一個傳說將人活活嚇死的醜女了……
這安靜和諧的場麵沒有持續多久,卞阿寧帶著幾分興奮,還有期待和調皮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夫君,夜色已深,妾身還蓋著這紅蓋頭實在是憋悶,夫君是不是先將妾身的蓋頭揭下去?”
感受了一番卞阿寧的柔情,太子武德王的心中對於卞阿寧的恐懼,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這樣一個溫柔賢淑,有可人心的女子,又能醜到哪裏去呢?更何況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動聽,那樣的讓人心生愛憐。
她成為了自己的太子妃這是昭告了天下的事情,更何況也是她今天為自己開解了這些事情,太子心中認命到。
“算了,長像總歸是天生的,無力改變的,自己居然做了此女的夫君,倒是也不應該苛責這個可憐的女孩……”
想罷,輕歎一聲:“罷了,正如你所言,這是你我都不能選擇的事情,你我二人就這麼過吧!”
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對於那傳說終究是有著幾分忌憚的,伸出手猶豫了再三終於一咬牙揭開了卞阿寧的紅蓋頭。
一對龍鳳紅燭,高高燃起,將整個新房照耀的通亮,太子終於在卞阿寧的溫柔中,忍住了心中的厭惡和恐懼,揭開了她的紅蓋頭。
卞阿寧在她眼前一片光亮的瞬間,咧嘴一笑:“哈哈,夫君,驚喜嗎?哈哈!”
太子原本緊閉著的雙眼,被卞阿寧這一聲大喊,驚得下意識的睜開了雙眼,將卞阿寧的那一張臉整個的印在了雙眸之中。
“你……你……你……額……”太子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加上重新湧上來的酒勁,雙眼一翻,就昏死了過去。
那燭光映照下的卞阿寧一張滿是潰爛的臉上,還有著一滴一滴黃色的濃水,似乎隨時要滴落下來一般,一道道向外翻卷的紅肉,看著讓人直犯惡心,眼下的烏青,更是像鬼一般的駭人,子安燭火的映襯下,顯得異常的詭異,鼻孔朝天,如同豬玀。
尤其是那一咧嘴的白牙,更是像是惡鬼張口一般,即便太子武德王已經做好了最差的心理準備,也萬萬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會有這樣醜惡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