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這棋術倒是沒有傳聞中的深沉啊!”終於公孫長龍再次落子自後嗬嗬一笑說道。
對麵的柳塘周也是精神爍爍的笑著回應:“小輩的棋道之術也沒有傳聞中的詭譎變換啊。”
“老前輩說笑了,在老前輩麵前,晚輩哪裏敢賣弄啊,隻好中規中矩的以示尊重啊!”公孫長龍繼續笑言。
“唉……話不是這麼說的,正所謂後生可畏,老頭子我才不敢托大啊!”柳塘周也是保持著微笑。
一旁的柳士誠已經要崩潰了,這二位自打一早上到現在就這樣,下一會棋,然後就開始不知道在大些什麼機鋒,然後繼續悶頭下棋,然後太互相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然後再埋頭繼續,這二人出了淨手之外,壓根就沒有離開過棋盤,就連吃飯都是下人準備好了送來,二人邊吃邊下。
而且每次的路數都幾乎分毫不差,也就是說二人下了一天無聊的死棋,柳士誠實在忍不住了,輕咳了一聲:“父親大人,時間不早了,您看……”
柳塘周抬頭看了看周圍已經掌起了一圈的燈籠,這才看向公孫長龍,似乎依舊是興致高亢的笑道:“先生,今晚要住在府上嗎?不如你我二人徹夜手談如何?”
柳士誠徹底的無奈了,這老爹這九十歲的高齡的這是怎麼回事,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在這麼熬下去可怎麼得了,自己這身子骨都陪的有點受不了了。
“哈哈!”似乎那公孫長龍也是興致不見,大笑起來,似乎正合心意的樣子,不過等他目光看到柳士誠那殺人的目光是,公孫長龍輕笑著搖搖頭道:“老前輩在下倒是想和您徹夜手談,奈何天公不做美啊,咱們還是改日再會吧!”
柳塘周微微頷首道“也好,還期盼著你能早來啊!”
公孫長龍抱拳稱是,然後站起身,就要走,突然他轉過身對柳塘周道:“對了,老前輩,在下有一事相告,今日大朝會,楚國已經同意了陛下的要求,同時陛下已經答應了我家少主公蕭桓,護送楚公主回去楚國明早就要出發了,那八王子雖然聰明伶俐,但是老前輩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啊!”
柳塘周微微一愣,瞬間便笑起來:“哈哈,後生可畏啊,故人誠不欺我,不過老夫一生近百年身,就隻悟透了一個道理,今日不妨送給你。”
“哦?請老前輩賜教。”公孫長龍恭敬的抱拳求教。
“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此為世間之至理也!”柳塘周輕聲說道。
公孫長龍思索片刻,雙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隨後再次抱拳對這柳塘周辭別。
柳士誠親自將公孫長龍送至門外,客氣的大了招呼:“歡迎公孫先生經常前來啊!”
公孫長龍見柳士誠如此說話,倒是認真的抱拳道:“如此怕是日後就要多多打攪了!”
柳士誠如同吃了一口蒼蠅一般,隻好點頭稱是,等公孫長龍走遠了,柳塘周這才對這守門的侍衛道:“以後此人前來登門,給老爺攔下,就說府上無人,不可放他進來,明白了嗎?”
守門的兩個憨厚的漢子,雖然不明白剛剛東家老爺還給人家嘻嘻哈哈的,好的跟什麼似的,怎麼這一轉臉就不認人了?
不過不明白不要緊,他們隻需要照做就是了,當下點頭稱是,柳士誠這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轉身回府了。
回到府中,柳士誠見到自己老父親任然看著那盤和柳塘周沒有下完的棋,不停的琢磨這什麼,人忍不住上前:“父親,天色不早了,今天您就先歇了吧!”
柳塘周輕輕搖搖頭對於柳士誠的話似乎沒有聽見,然後兀自說道:“好棋啊!”
柳士誠一頭霧水,好奇的仔細看了看棋盤上的棋,絲毫沒有看出什麼好的地方,就這中規中矩的棋術,自己三兩下,就能破了,好奇的問道:“父親,這也算好棋?倒是孩兒愚笨,竟看不來好在何處?”
柳塘周嗬嗬一笑看著柳士誠道:“阿誠,高手過招,無招勝有招,這一動之間,已經落子,目光不要隻盯著棋盤上的一畝三分地看個不停……”
柳塘周見柳士誠盯著棋盤似乎不停的琢磨著,沒好氣的說道。
柳士誠尷尬的笑了笑:“還請父親指點。”
柳塘周雙眼中閃過光芒“你以為他今天來隻是為了和老父下棋?非也,他是在向我出招啊。”
柳士誠仔細回憶了片刻,終究還是不明白,渴望的看向柳塘周,柳塘周無奈的搖搖頭。
“他很早就約在今天,說明他已經對大局有了把握,算準了大朝會的日子,這說明什麼,而老夫居然答應了他,這說明什麼,我們的情報比起他相差太遠了,老夫輸了先手,隨後,他與老夫下棋一日,老夫與之對峙,不落下風,他是在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他這是怕老夫沒有足夠的壽元與之對弈啊!今日大王做下了一件糊塗事,他來告知,老夫又輸了後手,他拖著老夫不能動彈,為的就是不讓老夫去大朝會,這樣就無人能阻止大王的糊塗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