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聰聽罷那滿臉橫肉的威寧將軍居然如此說話,頓時心中的怒火,再也難以控製了,怒吼一聲:“放肆!”
這一聲吼叫甚是突然,那威寧將軍嚇了一跳,整個人險些從戰馬上掉下來,他正了正嚇歪了的頭盔,仔細看了一眼,人群中那個一身公子儒衫的周聰,心中狐疑,但是卻沒有多少畏懼。
輕蔑了笑了笑:“呦嗬?你是哪兒來的小毛孩子,毛長齊了嗎?也敢在老子麵前大呼小叫,你們家大人呢?讓他來和老子說話!現在的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周聰怒極反笑:“我家大人,嗬嗬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邊軍,還沒有資格,讓我家的大人來見你,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明目張膽的打劫我大周的軍民?誰給你狗膽!”
那威寧將軍聽罷,哈哈大笑,仿佛是聽到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周聰看著他笑,直到他笑的流出了眼淚這才作罷,他身邊的軍士也是跟著哈哈大笑:
“笑死老子了,我說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跟老子指手畫腳的?老子倒是想問問你,是誰給你的狗膽?”
蕭桓終於是看不下去,他擔心在被這個口無遮攔的威寧將軍在說上幾句,周聰會被他氣炸了,頓時沉著臉怒喝一聲:“放肆,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位就是當今八王子,還不滾下來拜見!”
“哈哈,八王子,什麼狗屁八王子,老子還是八王子他爹……”這個威寧將軍似乎說話習慣了,張嘴就是諷刺,不過他這話說了一半,後半段就被他自己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然後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牛眼,仔細看了看周聰和蕭桓二人,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起來,看著架勢,似乎真的有可能。
這下可就糟糕了,本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巴結一番這位八王子,好讓自己升遷,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這下好,打劫,打到了正主身上。
“還不滾下來!”
“滾下來!”
“滾下來!”
隨著蕭桓的一聲斷喝,城防營的軍士跟著蕭桓一起怒喝一聲,聲若奔雷,氣勢如虹,駭的馬上的那位威寧將軍一個哆嗦,下意識的翻身落馬。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道歉:“王子,末將,知罪了!請八王子體諒!”
此時的威寧將軍,佝僂這身子,完全不見了剛剛的囂張跋扈,連驗證印信這必要的步驟,都讓他給省略了,匍匐在地上,那態度要多謙卑就有多謙卑,完全是不顧形象,不顧臉麵了。
看到這周聰更是來氣,這算什麼?欺軟怕硬?簡直就是不可饒恕!周聰憤恨的一甩袍袖:“哼,威寧大將軍,我一個小小的王子,怎麼敢受將軍的大禮?承擔不起啊!”
威寧將軍雖然跋扈,但是絕對不是一個愚蠢的人,見到周聰如此說話,他心中忐忑眼珠子一轉諂媚的笑著說道:“王子殿下,末將當年在京都的時候,和周國公他老人家有舊,實在是不知道您的身份,還請王子殿下看在周國公的麵子上放過末將一次吧!末將下次再也不敢了!”
其實他在說謊了,他隻不過是一個守將,還是一個詔安的守將,不是統帥,邊關守將每三年一輪換,三輪之後還要參加考評,之後萬分之一的機會才有可能升遷,不必在受這輪值之苦,向他們這樣的詔安將,更是艱難了。
他當年也確實是京都調任的偏將,但是以他的品級和出身,也隻是遠遠的見過周國公一眼,哪裏有什麼舊交情啊。
他這麼說純粹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虎皮,希望能將眼前這是給糊弄過去,再說這邊關之地,天高皇帝遠的,難不成,這小娃娃還真去京都驗證自己所言?
果然這話一出,周聰臉色一怔,似乎有些猶豫起來,周國公他確實的得罪不起了,更何況周國公公開了支持太子其他王子的任何一個小錯誤,都會被他借題發揮。
他周聰本就不得周武王喜歡,若是自己再得罪了周國公,被他抓住不放,日後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他母親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威寧將軍,一見自己的小手段有了效果,趕緊趁熱打鐵,嘿嘿一笑:“嘿嘿,王子殿下,末將還在墜龍關備下了洗塵大宴,沒想到在這遇到了您,您放心,這潘……潘大人,既然是您的人,那就是末將的兄弟,日後,定然多多照顧的!”
那威寧將軍把胸脯拍的震天響,一臉橫肉都被他震的隻顫出陣陣惡心的肉浪。
周聰臉上陰晴不定的看著眼前這個諂媚的人兒,實在是惡心,冷哼一聲:“哼,希望大將軍日後好自為之,若是再有今日行為,本王管你什麼周國公不周國公的呢!”
那威寧將軍一看有門,當下連連稱是,然後哈著腰諂媚的說道:“嘿嘿,王子殿下,你看這行知城殘破,不如隨屬下前去墜龍關如何?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