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仙最高層。
“二位爺,這就是小店的最高層。您看從這裏看,滔滔曲江晝夜奔流不息,‘逝者如斯夫’,時間易逝之感不覺而來。在向前看,魯山鬆濤,曲陽八景讓您心曠神怡,濤聲水聲風聲,相互交織不絕於耳····”
郭先全此時就像賣瓜的王婆一般,滔滔不絕的向著這兩個客人兜售這自家的產品。可惜,郭先全的話完全沒有引起兩人,即使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郭先全不是沒有見到二人臉上籠罩著的淡淡傷感,隻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減輕雙方憂傷。做酒樓的,並不僅僅是隻用飯菜的美味來填飽客人的肚子,那隻是最為低級的層次。更高的層次在於使客人的身心都能獲得極致的滿足。
這是郭先全最大的夢想,也是為何腆著臉不看二人臉色的原因。
不過,很顯然,郭先全的夢想在二人身上戛然而止。
“郭管事,不要再說了,帶我們去鬆字間吧。那裏清淨些。”或許是聽夠了郭管事的介紹,玄黑男子冷冷的打斷郭先全的話頭。在清淨二字上加重了口氣。
郭先全喃喃的住了口,很顯然頗為有些意猶未盡,不過想到玄黑男子的身份,不得不住口。
臨江仙最高層共有八個房間,分別以鬆柏竹菊,天地玄黃來命名。每個房間有著自己的不同的布局,鬆字間是所有房間中最有禪意的。
“郭管事,上完菜之後,我們不希望在被打擾。”來到鬆字間後,玄黑男子交代道。
“是,二位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或事能夠打擾到二位的雅興。”
郭先全轉身出了鬆字間,正好遇上敢從後廚回來的陳義正。
“義父····”
郭先全舉手打斷陳義正的話,當走到兩樓之後,確定了這裏不虞被人聽到之後,郭先全開口道,“哎,想不到居然是他們。”
陳義正躬身向前,問道,“義父,這兩人是誰呀?有什麼來頭嗎”
誰知,郭先全顧左右而言其他,“怎麼樣,飯菜準備的怎麼樣?”
“義父放心,飯菜早已準備妥當,馬上就可以上。全是咱們點的拿手好菜,保證他們讚不絕口。”
郭先全微微頷首,“義正呀,你可知道二人是誰?”
“孩兒不知。”
“哎,”郭先全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沒想道居然是他兩。也難怪,別人還真沒有分量。義正呀,玄黑那人,其實你見過、”
“啊、”陳義正很是驚訝,腦海中確實沒有對玄黑男子有任何的印象。“孩兒確實沒有任何的印象。”
“玄黑男子,是陽成侯。”
“真的?”
“哦,也是,陽成侯最近很少離開侯府,你一直在這裏,也難怪你不認識。看來為年紀大樓,什麼都沒有印象。”
“那墨綠男子是誰了?”
“他呀,曾經是當今天子最為倚重的劉世成。曾任吏部尚書,前幾年高升大司空。按說他應該一直在京中,怎麼跑到曲陽了。”郭先全頗為有些迷糊不解。
“恩,原來這樣,怪不得咱們要清場了。”陳正義恍然大悟。
郭先全笑罵道,“小兔崽子,還真以為是由於大司空的身份才清場的嗎?”
陳義正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郭先全解釋道,“當然不是,你記得前年司徒的公子被丟出去嗎。以咱們東家的脾性,就是···王爺來了,恐怕想不理睬你照樣不理睬你。”郭先全本來想說當今皇帝來了,想了想還是說王爺,免得嚇著陳義正了。
“那是為何?”
郭先全關子也賣完了,說的倒也爽快,“因為他們都曾是咱東家的老師。”
鬆字間內,桌子上的各種菜品琳琅滿目,熱氣騰騰,晶瑩剔透,讓人垂涎欲滴。
陽成侯鄧老侯爺,大司空劉世成劉大人,兩人卻如同木偶一般分做兩端,沒人說話,沒人舉筷,就這樣靜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