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的鏡頭持續不過兩三秒就被導播掐滅了,轉而播出一則全球性聯合宣言。
當代各國的總統主席首相等紛紛在鏡頭前麵無表情地宣告本國懲治國際惡勢力的決心。
暮吟看著新聞,不禁啞然失笑,他從未笑過,似乎早就喪失了笑的功能,他隻是咧開嘴,而嘴角象征性地上揚,如果這也算笑的話,那真是笑比哭還難看。他現在心靈滿足,滿足於成功地支配了別人,看別人陷入莫名的***之中。而且更讓他滿意的是各國的領導受了他的“支配”,其實各國領導未必知道旖月島上的這件事,出現在新聞裏侃侃而談的人與其說的暮吟的傀儡,不如說是他運用電腦改造而來的,他隻是充分利用了領導人平時的談話資料編造出這個提前的新聞,並侵入新聞係統,成功地讓電視台播出了他的傑作。
路人的唏噓盤踞於城市的要道,聲浪***,試圖掩飾什麼,嘴型單調***了虛假的惶惑。
暮吟坦然地穿過人群,像剪輯過黑白短片,流浪的主色調裏,感覺在街頭的海報上彈跳,高聳的電線杆訴說著秋風冷瑟。
身邊起伏的人潮戴著厚重的麵具,受機械支配單調的步伐,華麗的櫥窗如透明般,隻有公***車站牌顯示著城市的活力,一班人湧下,一班人擠上,流水線般工作,湧下的人片刻間消失在各個角落,擠上的人麵無表情地等待著下一個熟悉的站牌,站牌和麵具一樣,隻是一種標誌。
公***車拉動沉甸甸的一車行屍走肉,串起城市的脈絡,跟時間賽跑,站牌隻是用來透支生命的空頭支票,標明路線,永遠躲著時間來兌換,在人生的旅途裏。
街上的一切,暮吟目睹著,從容地走進校園,轉到一條花叢小徑上。
他有選擇地上課,一切以教學名義出現的上課都隻是在浪費生命,上課獲得的東西從來就是最少,如果將上課的過程簡化為聽、想、記,失敗的課堂裏,聽與想記的比例大於3:1,人的一生,如果將聽的時間轉化為想和記,用更巧妙的手段獲得知識,定然會超現在的水平。
暮吟不是憤青,他知道自己沒有必要想這些,反正他幾乎不曾上過課,所有的浪費與虛度與他無關。
***曲折,幽香撲鼻,暮吟選擇則在晨讀後的時間到來,怕見到那些狂背英語單詞的人,他喜歡無欲無為地將身心融入到大自然中,雖然他對大自然沒有特殊的感情。似乎做什麼事情對於他來說都不需要理由,隻是他認為這樣,然後就去做。
暮吟坐在橋洞旁的草坡上,支著肘,透過望遠鏡仰視著星星,閑暇的時候看星圖,像基因圖譜般神秘吸引人。
距月球約30萬光年朝向大熊座的位置,有團奇怪的物質,他的遠程分析鏡在這團物質麵前束手無策。很有可能是蟲洞的變體,而那個位置的時空坐標,是南唐末期,李煜的時代。李煜做太子時曾找替身暫代,而自己則尋覓水鄉幽靜之處,安得敝舍,恬然自得,就在那時,他遇到了影響一生的女子,他為那女子作了許多詞,在入宮前俱付之一炬。以致他後來諸多名篇中的伊人多指這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