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寧十八年,清嬪孕,得升妃,其兄封楚永俊見,升為五品侍郎;同年,後之戚上官瑤進宮,翩翩善舞,得上寵。
封楚永俊,也就是秋池,上殿拜見了齊晉和坐在他身邊的齊宛兒。
“宛兒,這是朕給你的驚喜。”齊晉微微一笑。
齊宛兒麵露詫異之色,細細打量著秋池,霍然站起身來,激動下殿,攥住秋池的手,“三哥,三哥是你嗎?”
秋池此刻也是淚水潸潸而下,“是……當年我逃出大難,這麼多年隱姓埋名,靠教人武功書籍度日……”
“三哥,現在沒事了,皇上一定會赦免你,你就在京安定居下來吧。”齊宛兒拉著秋池的手,滿臉期待地望著齊晉。
齊晉很少看到齊宛兒如此期盼的表情,他心一動,似乎隻想讓眼前這個女子綻放歡顏,於是問道:“封楚永俊,聽宛兒說,你是能文善武?”
封楚永俊恭敬地說道:“書念得雖然不多,不過四書五經倒是熟讀的,尤喜翻閱孫子兵法,武藝不算精通,但足夠上場殺敵。”
齊晉微微一笑,這個孩子雖然說得恭謹,可是他可以感覺到他的傲氣,就猶如他第一次見到劉礱一般,他忽然憶起了往事種種,一時豪興頓起,下詔道:“宣劉礱進殿。”
齊宛兒有點擔心地望著秋池,明眸似乎在問:你可以應付麼?
封楚永俊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不在意地笑笑。
劉礱聽詔上殿,自從收到劉晶手下俱亡的消息,他就已經知道了是伊若風對自己的宣戰,他固然憂心劉晶的生死,可是更大的震驚在於自己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對方算計之中,他覺得有點惶惶不可終日。
他一步步地走上殿,一眼就捕捉到了麵前那個冷冷笑著的少年,眉宇間似乎與齊宛兒有幾分相似,難道是封楚家的又一幸存者?當年到底有多少漏網之魚?劉礱一陣頭疼。
“劉礱,這是清妃的哥哥,你看,他跟你年輕之時是不是有幾分相似?”
劉礱不知齊晉的用意,敷衍答道:“是有幾分相似。”
“朕想讓你試試他的武藝。”
劉礱哪有心思與他動武,但皇命不可違,他隻好說道:“隻是這殿上動手多有不便,臣還是私下與他切磋便是。”
“今天朕興致高,難道你要掃了朕的興致麼?”
“臣不敢。”
齊晉一招手,兩個帶刀侍衛將刀解下,遞到二人手中。
劉礱握住了刀,下意識地瞥了封楚永俊一眼,見他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不免犯疑,不知他到底功夫如何。
秋池輕輕一笑,反手握住刀刃,對齊宛兒說道:“妹妹,你別擔心。劉將軍威名遠震齊國,又豈會傷我這一無名小卒?”
齊晉興頭一過,猛然想起抄了封楚家的正是劉礱,生怕惹出什麼血事,正要下令阻止,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吞了下去,他忽然想到提拔封楚家未必不是平衡朝中勢力的一種方法,於是安然坐下,觀看兩人相鬥。
“劉將軍,得罪了。”秋池完全不理“後發製人”的原則,他出手很快,一下砍向劉礱,劉礱以刀架住,他的動作樸實無華,但是十分有效,而且力道逐漸增大,將刀壓向秋池,劉礱眼神冰冷,“我想起來了,你不可能是封楚家的人!”
秋池手腕一收,繞到劉礱背後,偷襲他的後心,背著齊晉輕輕說道:“你怎麼知道?”
劉礱不語,真正的封楚永俊是被他殺死的,落下萬丈懸崖,屍骨無存,他又如何辯解?到時候被人揪住個私殺刑犯的辮子,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再犯錯了,絕對不能。
他雖然轉念,出手卻是絲毫不弱,一個矮身,依舊是普普通通的一刀,卻讓秋池無法抵擋,隻好再次旋身躲開,他輕輕地說道:“即使你知道,你也不可能說出口的。”
劉礱腦子一個念頭閃過,刀破過秋池的守勢,冷冷地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秋池腳跟站定,整個人斜線般倒地,卻在接觸地麵前一刻向旁彈開,就跟一個僵屍似的,他武功不高,卻修習的是門特殊的武功,能保他在緊急時刻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