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隻是淡淡笑著,站在那裏,甚至連招式都沒有亮出來。空明境?他十二歲就突破了!
孟剛不再等,抬手一劍劈了過來,“泰山崩”。渾圓的劍氣隨著強大的真元一齊迸發,發出巨大的呼嘯聲,直擊秦明。勁道之大,果真猶如泰山崩於眼前。
秦明依舊沒動,隻將全身鼓脹的真元運行一周,至丹田時又運行回來,來到喉頭,對著孟剛大喊一聲:“破!”
巨大的真元如狂風般疾噴而出!
這股勁道猶如狂風夾雜著地上的枯枝,卷起了落葉,嘶吼著回擊孟剛砍過來的劍氣。
兩股強大的勁力迎頭撞擊,發出巨大的呼嘯聲,震得附近的飛鳥驚叫而飛,被夾雜著的枯枝敗葉四散而去。
勁力相撞,餘勁不歇,繼續各自向前襲去。孟剛猶如受到當胸一拳,立即感到一陣氣悶煩亂,忍不住後退兩步,才將這勁道化解。
秦明隻感覺到有微風拂麵而已。
一招立見高下。
後麵學生們發出陣陣驚歎聲,老槐也終於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這新來的先生用不著擔心得罪了州牧公子,他有的是實力。
陸雪舞遠遠看著,不知怎地,突然心跳了兩下。先生這樣迎風而立的樣子,當真俊逸不凡。
她突然臉有些紅了。
孟剛退了兩步後,不再進攻,隻是瞪視著秦明,滿眼寫著不可置信。孟剛由於機緣得遇名師,從小就開始修煉,到今年四十一歲,整整修煉了三十八年。他的天賦與勤奮連師傅都稱讚不已。
去年突破“空明境”時,連師傅都不敢相信,以為他至少還要五年才可以。
可眼前這年輕人才多大年紀?他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修為?怎麼可能!
剛才那一擊,他至少用了八成的力,卻被秦明輕輕就破了。
秦明看著他不開口說話,知道剛才那一下,他已受了內傷,不敢亂動。這隻不過是小懲大戒而已。他如果還不知進退,有他受的!
杜威看到孟剛隻攻了一招,就站在那裏不動了,急得大喊:“孟剛,愣著幹什麼?上啊!給我打他,打死他!”
孟剛仍然沒有動。
突然,他抬手向秦明一抱拳,便一語不發轉過身去。不顧還在叫喊的杜威,向他的手下說道:“杜公子現在喝醉了,快送他回去。”
說完,也不看手下們驚愕的眼神,自顧自就走了。
手下們從來不敢違他的意,趕緊架著杜威就跟了上去。
杜威被人抬著還不肯走,一邊還扯著嗓子放狠話:“老子告訴你,這事沒算完!你給老子等著!”
直到轉了一個彎,遠離了秦明等人的視線,孟剛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一口血,腳底打了一個趔趄。
單挑以來,雖不敢說百戰百勝,可從未有過這樣的落敗。兄弟們修為在自己之下,讓他們再上隻有徒增笑料而已。
眾學生們簡直不敢相信,杜威叫來的人隻打了這麼一招,就自己認輸而去。這太匪夷所思了。
平日裏不可一世的杜公子,也有今日這樣落敗而去的一天?
秦明一招製勝,瀟灑利落的模樣再次讓眾學生服氣得五體投地。
隻是可惜了那護衛首領,無端端攤上這樣一位主子。看他一招落敗,還不忘記跟秦明拱手致意,倒是條鏗鏘漢子。
鬧騰這麼半天,時辰已經不早,秦明囑眾學生也各自歸去,明天早來。
人雖然散去,但各自心裏還回蕩著剛才杜威的威脅之語,每個人心裏都隱有不安。
這一天過得的確是漫長,直到此時,秦明才終於可以歇息。老槐告訴他,先生可以就住在學社裏,一日三餐自有人盡心送來。
教舍離寢舍不遠,沿著石子路走一段路再拐個彎就到。
晚風拂麵,還夾雜著荷塘的清香。樹葉沙沙微響,更顯四周一片靜謐。百鳥忙著歸巢,嘰嘰喳喳的,金色的夕陽給這一切都鑲上一層金邊。
一切的美好卻預示著必有一些不美好。
果然,剛到寢舍的院門口,就聽到裏麵已有人在“叮叮、咚咚”地敲著什麼。
院門給圍了起來,老槐一見進不去,急得扯著嗓子問道:“裏麵在幹什麼呢?怎麼把先生住的地方給圍了?這成什麼樣子?”
裏麵傳來懶洋洋地回答:“這裏聽說漏水,讓我們修整修整!”
老槐一愣:“不漏啊!誰說的?”
裏麵的聲音頗不耐煩:“你又沒住過這裏,你怎麼知道漏不漏?囉囉嗦嗦煩死了!”
老槐被氣得夠嗆:“那先生住哪裏?”
“我哪知道?西屋不是空著嗎?真是的!”裏麵的人懶得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