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對決 (十四)(1 / 3)

話音未落,隻見一手拉著無名兒,吳海帶著鳩神練大步從虛空中走出。

前方,四頭巨大無比的白象正在虛空中遊走,他們背上的清淨佛土正散發出道道金光。一尊通體有無數厲芒閃動,渾身光芒耀眼看不清他本來麵目的佛陀正盤坐在蓮台上,率領無數的佛修團團圍住了這一方佛土。

每一瞬間都有雨點一樣的佛門神雷落下,打得佛土上金光烈焰衝起來數萬裏高。四頭白象自顧自的在虛空中行走,他們時不時的翹起長鼻,噴出大片清水潑滅了佛土上的金色光焰。

無名兒遙遙的指著那佛陀冷笑道:“大勢至菩薩,來到這裏後,他緊隨阿彌陀佛證了聖人之位。這些年來他帶著人死死的堵著我們門口攻打,實在是太憋氣了,我這才逃了出來到處閑逛呢。”

吳海遠遠的望著大勢至菩薩,他冷聲道:“大勢至和你母親的修為,誰高?”

無名兒聳聳肩膀,愁眉苦臉的說道:“差不離吧?但是媽媽她消極怠工呢,雖然派出了無數的門人去搶占地盤傳播教義,但是要她親自和大勢至動手,她可沒那心情幫接引和準提兩個糟老頭賣命!”

說著說著,無名兒突然死死的一咬牙冷聲道:“最可氣的就是那個阿彌陀佛。當年媽媽和他第一次交手,他就動用輪回盤,借助這個宇宙的輪回之力差點沒把媽媽打死。”

吳海目光一寒,反手掏出了天道印,遠遠的朝大勢至菩薩丟了過去。

大勢至菩薩正盤坐在蓮台上,望著防守得密不透風的佛土。他輕言細語的說道:“帝尊王佛,你還是出來和貧僧相見吧。貧僧圍困了你的佛土千年,你也不怕傳出去弱了你的名聲麼?”

第五泓肜冷冰冰的聲音遙遙傳了出來:“你這禿驢好囉嗦。我打不過你,我不和你打,不成麼?我就閉門不出了,你能拿我怎樣?”

大勢至菩薩扁了扁嘴,正要說話,猛不丁的身後一道惡風傳來,一股恐怖絕倫的力量當頭落下,當場將大勢至菩薩打下了蓮台。

吳海凝聚那個宇宙全部天道法則鑄造的證道法器天道印,終於首開利市。

吳海無論是神通法力都遠超大勢至菩薩,又是用天道印從背後出手暗算傷人。一印落下,大勢至周身金光亂閃,他的身體雖然還維持了佛陀法相,卻已經被震得支離破碎,若非他用佛力死死的禁錮住了自身,他的身體早就灰飛煙滅了。

踉蹌著直起了身體,大勢至菩薩怒聲喝道:“是誰敢……”

不容大勢至多開口,吳海隨手又是一印打下,當場將大勢至的金身法體打得粉碎,一縷魂魄也是被消滅得幹幹淨淨。四周星空一陣顫抖,虛空中突然有無數的鬼哭狼嚎聲傳來。

聖人隕落,天地為之感應,頓時生出了無數的異象。無數鬼怪妖魔憑空而生,大片血浪在虛空中急速翻滾,濃鬱的血腥味衝得大勢至帶來的無數佛修立身不穩,紛紛慘嚎著被血水衝走。

就連背馱佛土的四頭白象都被那血浪沾染,瑩白如雪的身體突然大塊大塊的腐爛了下去,眨眼的功夫四頭天地生成的白象就被血浪腐蝕一空,化為四條白光慢慢的融入了四方虛空。從天地生,歸天地去,四頭白象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海背著手,冷冷的望著那些在血浪中哭喊掙紮的佛修說道:“我很喜歡這個宇宙的天道法則。在這個宇宙裏,聖人也是能夠被消滅的,聖人也是能被殺死的!所以,我喜歡這裏的規矩!”

手一揚,源陽玄珠和源陰玄珠飛起,大片冷氣噴薄而下,將血浪凍成了結結實實的一塊冰塊。隨後是一道火光衝起,化為冰塊的血水連同裏麵無數的佛修齊齊化為飛灰。

鳩神練張了張嘴,嘴裏的涎水還沒來得及流出來,前方無數佛修已經被殺得幹幹淨淨。他無比幽怨的望了吳海一眼,這當中可有一個聖人,一個聖人啊!他真想知道聖人是什麼滋味。

懶得理會食欲大盛的鳩神練,吳海拉著無名兒的手大步走到了佛土的上空。

“泓肜,是我!”

吳海輕輕的喝了一聲。

佛土上空的禁製盡數消散,第五泓肜領著一眾門徒踏雲迎了上來。她身上的衣著打扮急速變化,當她走到吳海身前時,她又變成了吳海熟悉的那個第五女皇。她不再做佛陀打扮,而是長發披散,穿上了一條雍容華貴的黑色長裙。

無名兒咧開嘴笑了:“還是這樣的媽媽好看。哎,以前一想起來我是一個尼姑生下來的,總覺得不是滋味!”吳海和第五泓肜同時一拳打在了無名兒的身上。無名兒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可憐巴巴的望著兩人不敢吭聲。

吳海和第五泓肜靜靜的相互望著,隨後同時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吳海拉起了第五泓肜的手。

“比我預料的時間晚了點,不過,來了就好。這個和尚廟,實在是住膩了!”第五泓肜一手拉著吳海,一手拉著無名兒,懶懶的打了個嗬欠。雙眼朝佛土一掃,原本的清淨佛土突然崩塌瓦解,佛土正中的金塔也裂開無數的裂痕,眨眼的功夫就碎成了一地。

佛土中無數的佛修要麼緊跟著第五泓肜飛身而起,要麼驚慌失措的四處奔逃。很明顯,這些緊跟第五泓肜飛起的佛修都是她這些年來發展的門人,而那些四散逃跑的,則是接引、準提安插在佛土中的弟子。

數道奪目的金光急速從崩塌的佛土中衝了起來,毗婆屍等幾尊古佛帶著眾多門人朝這邊疾飛過來。隔開老遠,毗婆屍已經厲聲喝道:“帝尊王佛,你欲何往?”

吳海冷眼望著幾尊古佛,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滑稽,滑稽,真滑稽。她是我的妻子,她要跟著我去哪裏,管你們這些禿驢什麼事?你們強行騙了人過來,逼她做了這麼些年的打手,莫非還想留住她一輩子?”

狠狠一甩袖子,飛瀑袖神通橫掃而出,四方星空一陣動搖,大片星光凝成陰寒刺骨的寒濤朝幾尊古佛卷了過去。隻聽幾聲悶哼和無數聲慘叫傳來,幾尊古佛被吳海一袖子抽飛老遠,紛紛口吐鮮血掙紮不起,他們身後的無數佛修則是渾身噴血,平均每人的道行都被打落了一個大境界!

帝者掉落成聖者,聖者衰落成王者,王者被打成了尊者,尊者則幹脆喪盡了仙體,硬生生被打回了原形變成了普通的凡人修士。

一袖之威,嚇得漫天佛修不敢動彈,幾尊古佛驚恐的相互望了一眼,齊齊吐了一口血。

“我隻是想要帶回我的妻子和兒子,帶走我妻子的門人弟子,天經地義!”

吳海朗聲說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毗婆屍咬咬牙,他望著吳海厲聲喝道:“帝尊王佛,與我佛門有緣!”

吳海手指一挑,毗婆屍的兩條手臂頓時化為血水噴散。他冷然笑道:“有緣?”

毗婆屍身體一抖,他放聲大喝道:“帝尊王佛,與我佛門有緣!”

話音未落,吳海手持天道印已經狠狠的砸了下去。一印落下,毗婆屍周身盡成粉屑。隻有幾顆舍利子護著一圈淡淡的金光從身體碎屑中掏出,驚慌失措的懸浮在了空中。

“我的妻子,和你們佛門有沒有緣分啊?這位佛祖可否給我解惑呢?”吳海冷眼望著毗婆屍,齜了齜牙齒。天道印在他掌心釋放出熠熠毫光,照得四方通明。

毗婆屍張了張嘴,然後乖乖的退到了幾位古佛的身後。

遠處兩道流光急速飛來,接引、準提帶著無量數的佛陀、菩薩趕到了。

遙遙望著吳海,接引、準提齊聲喝道:“帝尊王佛和佛門有緣,吳海你也和佛門有緣!身為帝尊王佛伴侶,你也注定成佛!”

吳海冷笑一聲,正要開口搭話,冷不丁的一縷神念透過當年烏雲仙丟給吳海的六魂幡傳了過來。

“古道友,你欠貧道一個人情。”

吳海心念急轉,他急忙反問道:“你是誰?”

那神念笑道:“貧道通天。你卻欠貧道一個人情!可還記得貧道以劍氣為你開辟的那條門戶?若非貧道為你開路,你循著那最初的通道進入此界,就一定逃不過接引、準提的監視。以當年你的修為,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勢必和帝尊王佛一般,成為他佛門的打手。”

吳海沉默一陣,他冷笑道:“是,你為我開辟了一條道路。但是如今你和阿彌陀佛結盟,大勢至是你的人,大勢至登門欺壓我妻,這份人情,也該了結了罷?”

通天輕笑了起來:“大勢至已經被古道友打殺,無數年苦功盡付流水,如今隻殘留一縷事先留下的真魂在阿彌陀佛掌心佛國中掙紮,今生今世都無法再登聖人境界。”

眼看接引、準提帶著無數門人越來越近,吳海問道:“好,大勢至死了個透徹。”

通天急忙說道:“稍候貧道就安排大勢至轉世輪回,永遠不再入佛門,未來貧道收他為截教弟子,他再不會記掛古道友打殺他的仇怨。”

輕歎了一聲,吳海無奈道:“好,我就還你這個人情。但是,我可不見得是他們二人聯手的對手!”

通天的笑聲變得無比的燦爛:“足夠了,足夠了。你和泓肜女皇,再加你身邊那頭坐騎,就是三名聖人。接引、準提雖然法力無邊,想要勝過你們卻也不是易事。古道友隻需要……”

通天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吳海默認了他的說法。

少頃的功夫,兩人的神念接觸瞬間結束。吳海無奈的對第五泓肜說道:“沒奈何,還得被逼幫人出手一次。隻是一次出手,然後我們什麼都不管了。這次來,我隻是想要接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