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純粹的消失,並非是化作了什麼不可見的細小顆粒,又或者分解成了本源的能量,而是真正的劃歸了虛無,如同被黑洞吞噬的光線,又或者是被突然出現的時空裂隙給吞噬了,詭異的是,這個過程當中,一點的能量波動它們都沒有覺察到。
所有人望向方軍的目光都變得很怪異,有些嫉妒、猜疑、憤恨、興奮,夾雜在一起,而剛才說話的風言這時候竟然真的滿頭大汗,雙眼神光散亂不堪,手腳也居然抖動起來,因為一個人的目光整無比怨毒的看著他。
玄鍾瀚。若不是剛才風言死鴨子嘴硬說錯了話,他這條手臂原是不必失去的,但是現在他很明白的是,自己這條手臂,除了飛升仙界以仙靈之氣重新塑體之外,再也沒有恢複的可能了,就算是最稀罕的“九轉紫金丹”又或者“渡罹神丹”,都是白搭,因為那點白光剝奪的不僅僅是他的身體部分,他感到自己靈魂深處元神內部某些東西被剝奪了,而那些東西,曾是他無論如何也觸摸不到的隱秘極限所在,那個未知的領域帶給他極其微小的一絲訊息,讓他看到了無邊廣闊的空間和無限高上的境界,隻不過他永世也達不到那境界,即使他手足完好,但是現在,那些東西都被剝奪了,隻因為這該死的風言說錯了一句話。
方軍很滿意這種結果,所以他的眼神緩緩瞟過眼前這些人醜態百出的表情之後,嘴角含著冷笑說道:“我想現在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誰讚成,誰反對?”
這時候,風言是一句錯話也不敢多說,他覺得嗓子眼有些發幹,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應付下去,聞言立馬回答道:“真陽子先生此議我等讚成,還請閣下開出條件來,但請無比不要在傷害我宗同門的身體。”
方軍心中暗道:全是他媽的賤貨,不打到你們疼,就不會會老老實實回到談判桌上來,哼,武力威懾下的談判果然是有效啊,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冷笑道:“那麼我的第一個提議,就是從今往後,你們關於‘琇瓏派’的那個所謂借口一筆勾銷了,到你們‘坦斯星’分舵實施報複的人,不是他們門下的,而是我的侄子,這件事跟‘琇瓏派’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一點你們同意不同意?”
風言先是一愣,剛才不是說關於玄鍾瀚的生死問題嗎?怎麼馬上就改口換別的了?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這不過是對方的係列條件之一,甚至就是個由頭,馬上點頭道:“同意,完全同意閣下的要求,本人代表玄天宗在此明確,從今往後,關於‘坦斯星’火山爆發導致玄天宗門人死傷的事情與‘琇瓏派’無關,合宗門下不得追究枉議。閣下以為這樣說是否妥當?”
方軍裝模作樣的眯縫著眼睛思忖了半晌,點點頭道:“嗯,還算湊合!算你們過關了。”心裏卻在嘀咕著:這玄天宗說話就跟放屁似的,一點信譽都沒有,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把他們架住了下不了手,改天萬一自己倒黴了,備不住他們馬上就掉頭來興師動眾了,且應付過去今天的場麵再說。
風言的心中卻也想的差不多少,玄天宗能代言說話的沒有一個好蛋,宗門上下都是這種作風,作為頭目自然好不到哪裏去,今天小辮子給方軍抓在手中,他們投鼠忌器不得不暫時應付下來,日後怎麼辦,自由個頭高權威重的人做主,輪不到他們操心。
第一回合這算是媾和,方軍暫時將承諾給琇沅掌門的事情辦下來,心中舒服了點,馬上提出第二個問題:“那麼接下來,就要討論一下我那位侄子的事情了。雖然年輕人有時候衝動一點,調皮一點,闖點禍捅個婁子什麼的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你們玄天宗的人把人家心愛的人給弄死了,還把人家的定情信物給搶了,這事情辦的一點都不地道,所以我要問問,你們這件事打算怎麼給我交代?我那個侄子被你們弄到哪裏去了?”
要不是現在沒辦法跟方軍動手,風言真想馬上衝過來給他一拳再踢上幾腳------當然前提是,方軍站在那裏收起功力來任由他蹂躪才行。什麼叫頑皮搗蛋?一個小子不聲不響的弄個陷阱,將玄天宗百十號人搞的死的死傷的傷,麵子丟盡了,這還不叫大事?放在誰頭上也是不能饒恕的罪過啊,那又有方軍說的那麼輕鬆,這分明是挑釁!
但是軟肋命門現在被方軍掐著,風言這個連玄字輩都還沒有排進去的人自然沒辦法撒潑撂挑子,玄鍾瀚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絕對沒好下場,咬牙忍住氣,他拱手說道:“這個問題請恕本人無法答應,不過……,”他很怕不等他說完方軍就動手給玄鍾瀚弄沒了點什麼零件,因此語速飛快的接著說道,“本人並非‘坦斯星’分舵的人,因此當日事情的詳細情景並不清楚,隻聽說那個搗亂的小子……哦不,您的侄子後來被抓到了,至於下落卻需要問‘坦斯星’諸位同門了。”
說著,風言的眼神迅速的在人群中幾位同門身上掃過,同一時間,半死不活的玄鍾瀚也強打精神惡狠狠的盯著那幾個人,很顯然那幾個人就是他們所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