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軒看著薛皓翊的身影消失在盡頭後,便回頭看看顧顏歆,卻發現後者隻是對著薛皓翊離去的方向發呆,顧顏歆異常的平靜出乎了顧瑾軒的意料,試圖想從那雙眼睛中找到些什麼,但一切都是徒然,那雙眼睛已經沒有焦點變得空洞。
“顏歆???”顧瑾軒有些慌張,帶著顫抖的聲音呼喚著顧顏歆。
顧顏歆轉頭看了眼顧瑾軒,然後晃著身子出去了,喃喃地說了句:“走吧,好累???”
顧顏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累還是心累,現在他隻是想回去泡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什麼都不想。
然後第二天醒來,一切都恢複原樣。
回到家的顧顏歆把自己扔進浴缸裏,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不知在水中躺了多久,隻是顧顏歆感受到冰冷的水已經侵入到骨髓,身體一直在不由自主地發抖,起身隨意披上一件浴袍就把自己扔在柔軟的被窩裏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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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的傍晚,一輛寶馬速度絲毫不減地衝向正在人行道上行走的兩個人,不對應該說目標隻是一個人,像是一隻失控的野獸。而人行道上的女人敏捷地轉身護住了身邊的男孩,然後看著那隻野獸呼嘯而來。撞向女人的時候,車子裏駕駛座上那張憤怒的臉不期然地撞進了女人的眼裏,落地的瞬間,感受到自己渾身的血液在倒行,身下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彌漫在周圍的空氣裏,女人身下的男孩愣死在那裏,直到120開過來將身上的人抬了上去之後才有所反應,一切都來不及思考,更何況還是個3歲小孩。
“啊!”薛皓翊驚恐地睜大眼睛,又是那個夢,從3歲那年開始已經做了無數遍,每一遍他都會被驚醒,那種絕望的感覺。
汗水浸濕了睡衣,頭發也濕漉漉地黏在額頭上,想要起身,去渾身沒有力氣。
那就躺著吧,伸手打開了床邊的壁燈,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條項鏈,是的,那是顧顏歆今天下午臨走前扔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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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皓翊彎下腰撿起被扔在地上的項鏈,蹲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它,試圖想透過它看出些什麼,不過也隻是徒勞。
“什麼!”Edison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言語不能,“你……你……你就這樣坦白了?”
薛皓翊走在小路上,寒風吹起。他墨色的頭發,露出慘白的臉色,Edison卻在一旁急得直跺腳,“怎麼會這麼巧?竟然讓她給發現了,你也真是的幹嗎不解釋清楚。”“我們的世界有多少渾水你應該也清楚,我不想讓她摻和進來。”
“那你是願意一步步傷她的心嗎?”
“那我有什麼辦法,我爸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有多無奈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我知道有什麼用,關鍵是”
“不要再說了,我不能告訴她。”薛皓翊將目光放遠,眼神微動,“我寧願選擇傷她的心讓她恨我。”
Edison歎了口氣,張了張嘴想說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隻是默默地為薛皓翊打開車門,然後自己也坐在駕駛位上開車走了。
路上薛皓翊看著手裏的銀白項鏈,Edison通過後視鏡看到薛皓翊流下了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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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歆洗完澡,躺在床上,打開筆記本記錄著今天的點點滴滴,卻發現怎麼也寫不下一個字,還是這時顧雄帆走了進來。
“爺爺,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爺爺聽說了你今天的事。”
“沒事的爺爺,我好著呢。”
“嗯,這才是我的好孫女,以後有什麼事就來找爺爺明白沒,不要什麼都憋在心裏,要憋壞身子的。”顧雄帆看著顧顏歆強裝微笑也沒多說什麼,“哦對了,爺爺把這個交給你保管。”
“合同?”
“嗯,莫木的合同,這個是我們家很重要的東西,這東西很多人都想要,你要保管好不要被別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