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爸讓你去相親?”
幸好鄭婉玲沒將手機貼得很近,否則耳朵一定會被震聾的,“我哪兒知道我爸是哪根神經錯亂導致讓我去相親,我是實在拗不過他才答應下來的,你要知道我這輩子也沒想過要相親的。”
“你確定你爸不是在喝醉的狀態下跟你說的?相親這東西,說實話我也沒想過,像我們這樣還處於花季少女的人怎會去想30歲的老女人才想的事。”
“唉,可我爸就是讓我去啊,沒辦法。”
“去吧,去吧,我一人去逛街就好了。”
“不用!我就去坐一會兒,恩······”鄭婉玲看了一眼車上的表,“你去洗個頭,或者做個麵膜,我們40分鍾後見。”
顧雪聽後笑了,“你不會弄得很另類吧?”
“我才沒那功夫呢,行了,我到了,先不聊了,我們美容院見,拜!”
鄭婉玲掛了電話便從車子裏出來,進了飯店,在位子上很淡定,很淡定地坐了下來,什麼都沒點,隻等那人一出場,然後草率地打招呼便就可以走了。
五分鍾後,超過約定時間1分鍾,鄭婉玲看著表想,也沒見他有多積極,都過時間了,我可以理直氣壯地走人了,正想著,隻聽見不遠處有人問道:“請問15號桌在哪兒?”
鄭婉玲轉過頭,她的一切動作都靜止了,窗內的世界變成了黑白定格默語片,他的身材修長挺拔,他的眉目是如此的英俊,鄭婉玲的腦袋裏電閃雷鳴,麵部表情卻麻木不仁,如一隻提線木偶般。
他如何介紹自己,如何與她握手,如何坐到了她的對麵,她一概不知,她隻知道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這就是他的魅力,和傳說中的一樣,雖然她見過他,雖然她與他有過些焦急,可這次的感覺卻與眾不同。
“我想我們之前就已經認識了,而且你我各自都有心上人了,因此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我不會和你訂婚更別提結婚,今天的相親就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就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
薛皓翊扔下一席話就走了,隻留下鄭婉玲在位子上一愣愣的,回放他的話,他的意思也就是說不可能和她一起一輩子,鄭婉玲立馬回過神來,“薛皓翊你要為你今天的無視人的行為付出代價,不可能是吧,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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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婉玲從飯店出來,搭了輛出租車趕去和顧雪會麵。
“怎麼樣?那男的是誰啊?還有怎麼那麼快?”
“不怎麼樣,就一般,不想多看一眼。”
“這麼失望啊,你爸也真是的,也不挑個好看的至少可以養眼,你爸一定是搭錯經了。”
“唉不說這個了,胡說你怎麼還沒弄好?”
“我說大姐啊,從你和我打電話結束到現在才過了15分鍾,你當我是什麼了?”
“好吧,好吧,你繼續,我去弄個指甲,指甲都脫落了。”
“OK,我過會兒來找你。”
“恩。”
鄭婉玲走出門前看了眼在做麵膜的顧雪:別怪我,你也不可能得到他那就讓給我吧,我會替你好好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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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Edison對於薛皓翊的“神速”表示驚訝。
“鄭婉玲。”
“什麼?你是說和你相親的女的是鄭婉玲?”
“恩,所以我坦白說了話後就回來了。”
“怪不得,原來認得,不然你不會那麼快就能脫身了。”
“行了,帶我去學校,我有東西落在學校裏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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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有千山萬水之隔的苦,也抵不過擦肩而過的痛。
沒有語言,沒有眼神上的焦急,沒有停留,似乎她當他隻是空氣。
這樣的相遇像極了電影裏的橋段,薛皓翊隻來得及說出一個“顏”字,然後下個字都被擦肩而過的身影給卡在喉嚨裏了。
薛皓翊站在原地,消失了所有的表情,那一刹那,原本是最敏感的神經卻突然斷在胸腔深處。
那張熟悉的臉竟然帶不出生動的敘述,對他也隻是倉皇的一瞥。
那些曾經看過的膠片全部燃燒起來,在他的那個“顏”字出口的刹那全部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