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今天,截止到了現在為止,葉文軒才徹徹底底的相信,自己現在所經曆的一切,絕對不可能是辰大佬給自己像死亡空間一樣經曆的一部分。
因為眼前這地獄一般的場景,這迎麵而來的悲涼,還有這牽動人心的神經上的感知,絕對不是任何人能夠模擬仿造出來的。
如果連這都是假的,那麼葉文軒覺得自己活著這件事本身,也有可能是假的!
這是一幅怎樣的畫麵啊,仿造中國古老的地牢建築牆上掛滿了刑具,一路上遍布著汙泥和血水,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淡淡的屎尿味道,以及不易察覺的體臭異味。甚至乎,在修行者敏銳的感知中,還能明顯的感受到病菌的氣味和濃濃的悲意。
恨意、絕望、殺意、野獸般的衝動,各種複雜的情緒,全部都融到了這空氣中去。
由於沒有燈光,在大門開啟的第一個瞬間,外界的光芒直射入牢房之中,將深夜裏已經熟睡的關押者們一個個照醒。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正對著大門,被半懸掛在空中並且上了層層厚實的鐵質鎖鏈的斷腿人。
瘋癲酒中人!
隻有葉文軒認得這個人,此刻又看到兩年多沒有見的故人,葉文軒的心頓時就不平靜了起來。
“你奶奶的姓李的孫子,白天來打擾爺爺也就算了,大晚上讓老子睡一覺不行嗎?罵你還得三分力氣呢,天天大半夜的不睡不怕夭壽嗎?爺爺勸你一聲好,你偏不要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知道嗎?閑的蛋疼跟神經病一樣,來這裏喝尿吃屎,以為誰記掛著你一樣,其實誰都懶得理你。出點兒血就當被蚊子叮了,看到你就跟看到臭蟲一樣,老子當年喝那猴兒酒,見著的猴屁股都比你的臉好看……”
瘋癲酒中人的爽朗的叫罵聲從牢房傳出,說是爽朗一點都沒有錯,仿佛一直在這裏受刑受苦的並不是他,而是李老一般。痛快的叫罵聲顯得豁達無比,一點也沒有被挫了銳氣。
由於巨大的逆光的作用,瘋癲酒中人第一眼沒有看到眾人的存在。稍微晃了晃眼之後,才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五個人。
五個完全陌生的人。
“你們又是東方財團養的哪些個狗腿子,聽我一句勸,跟著這群**做事沒有好下場,貪那點靈石不如瀟瀟灑灑遊戲人生,給別人賣命也得看主子,給他娘的**賣命,自己不就也成了**了嗎?”
瘋癲酒中人嘴下不饒人,對著葉文軒等人又是一通勸。
“阿蒙。”
“星姐?”
牢房裏的被關押者,可以說是常年都沒有洗澡和修理自己,一般修行者在剛被關押進來的時候,還會消耗自身的靈力給自己清潔身體,到後來因為環境太過於惡劣,再加上需要大量的靈力來恢複受刑的傷勢,久而久之也就邋遢了起來。
沒有一個人的頭發是整齊的,原本應該清爽幹練的阿蒙也長了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滿臉被胡子渣覆蓋著,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來。
因為阿蒙在這裏存在的必要是給東方財團提供可研究的血液,所以對阿蒙的刑罰算是特別少的,這裏還包括小紅這樣的特殊存在,也是一般不會用刑罰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