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緊閉的黑漆大門以豪邁的方式沉重的向兩側展開。
某種熟悉而又令人怨恨的氣流再次撲麵而來。
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七年以後的事情了,那被趕出家門的孩子也已經變成了如同鋼鐵一樣冰冷的少年。
黑色的風衣宛如此刻的心情一樣激烈的飄揚著。
說實話,我倒是從未想過自己還會有回到這個家門的一天。事實上就算翻遍曆史書也找不到有哪個名門會將掃地出門的“垃圾”再重新迎進家族的,更何況還是唯一承襲了龍術師血統的世族中的世族。
作為千年前就以強大戰力進入羅馬教皇廳統率機關,並成功占據‘聖堂新約’十二使徒第七席、有著良好而又悠久曆史的名門——以龍為名的蒼龍之埃斯貝爾家,做出這種不智行為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為什麼會不惜放下身段也要讓我這個次品重新回到‘內城’?以此身目前掌握的情報無法總結出答案,但是拒絕在‘斯科瑞德’聯邦擁有龐大勢利的古老貴族,顯然是十分不智的行為。
再說了,我本身也很想弄清楚那些胡子一大把的長老們究竟想搞什麼鬼。
走過碎石鋪成的小徑,兩側是東方田園風味的院子,熟悉的翠竹在碧綠的池塘邊茂盛的生長著。
即使已經過去了七年的歲月,這裏的樣子還是依然如故。在很小的時候就對這個院子感到困惑,家裏連同宗親的家室在內也不過十多個人,加上傭人也不過三十人不到,有必要占地麵積這麼大麼?
說是一個世家,可不清楚的人從外麵經過,肯定以為是城堡。
童年的時候為了躲避長老會安排的精英教育,而在很長的時間裏將這個院子當成了我和大人玩捉迷藏的陣地,結果因為地方太大導致長老每次都要將家族所有的人都號召起來挖地三尺。
隱約記得當時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還有兩個小孩子的模樣,不過過去太久,現在已經完全印象模糊了。
綠茵茵的草皮夾雜著幾朵白色的野花。
在傭人的引領下穿過庭院,幾次陌生的轉折之後,再一次看到了那個深深駐留在回憶之中,令人始終無法忘卻的大廳——
棕色的會議桌盤踞在大堂的正中間,柳木的椅子整齊的環繞於其周圍,兩側粉白的牆壁上麵懸掛著各色價值不菲的名畫,隻有廳首所安置的是埃斯貝爾家初代家主兼創始人的肖像。
作為第一代的龍術師,數次擊敗了魔物軍團的大英雄,埃斯貝爾·維克·豪安斯的大名始終被寫在皇立龍騎兵學院指定的軍事教材之中。並不僅僅隻是因為過人的武力,其卓越的軍事才能和領袖藝術直到今天依舊為人所稱道。
這裏留下的痕跡是他盛年之時最意氣飛揚的姿態。
“砰~啪——!”
在那個引領我的人恭謹離開之時,身後的大門也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