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女們偶爾交錯而過的目光之中火星四射,就感到十分的頭疼,從這個方麵而言,我這個未婚妻的意見不聽也罷。
“哦,既然堂哥這麼說了,我倒還真不能不好好思考一下大小姐的高見呢。”
“什麼高見,不過是幾個粗淺的認識,對於連講師都自愧不如的辛西雅大小姐來說,應該是些不屑一顧的東西才對……”
“啊啊,那可不一定,聽說即使是玩笑也有深刻的含義呢。”
“是這樣的麼?原來我的論文在辛西雅小姐眼裏隻是一種玩笑罷了。”
“——呼呼,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
還真是鋒利的唇槍舌劍啊,那無形的戰場之中隱藏在優雅言詞之下的凶猛殺氣,令我這個早已習慣了生死交鋒的男人都有點畏懼。
總覺得她們把話題扯的太遠了,還是說她們根本就一直如此?
“辛西雅!”
沉重的聲音讓少女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當下雖然帶著幾分不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平靜了下去,不再和伊麗莎白爭執。
盡管嘴巴很硬,而且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樣,但比起那些因為任性而不知輕重的女性來,隻是由於太強的自尊心而顯得驕傲的堂妹還是好多了。從一定意義上說,真正厲害的人是眼前這個雪白的少女。
和辛西雅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外麵盛傳的所謂勢均力敵在我看來隻是海克博格大小姐故意示弱而形成的假像。單以實力而言,除了叔叔和姑父以外,我的身邊大約無人能對付這個恐怖的公主殿下。
因為長年生活在‘外城’那種危機四伏的地方,所以對於氣機的感應格外敏銳。
也正是因此,我才能發現少女竭力隱藏之下的恐怖力場。
“那麼我們來談談吧,關於血統和技巧的問題。”
“埃斯貝爾先生,我對您那種武斷的認定無法實現感到無法接受,在我看來即使無法影響到外界,但是家族內部還是有改革價值的吧?”
會這麼說的大小姐還真是個天真到不知世事的大家閨秀啊。
“海克博格小姐,我承認你的看法很有見地、也從一定程度上指出了現存製度的弊端。但是,血統論能從幾千年前一直延續到現在,就必然有他存在的道理——這一點,和你們海克博格家為什麼沒有消亡的道理是一樣的。”
“改變一個製度,就要和所有擁簇這個製度的人為敵,這是必須的覺悟。”
“……然而,事實上我們自己本身就是這個製度的受惠者,能夠有如此的身份和權力都是因為在這個製度下才能得到的恩惠……”
在一口氣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凝視著伊麗莎白還倔強到不肯認輸的目光。
“不要把自己當成世家的擁有者,我們所謂的繼承人,隻是維護這個家族利益而得到族人支持的道具而已——所以,一旦這個道具反過來想要傷害家族利益的話,聰明的海克博格大小姐,你就會知道僅僅隻有支持而事實上一無所有的自己,在那些勢力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不明白自私才是人類天性的大小姐,怎麼鬥得過那些年老成精的人呢?如果我們的海克博格大小姐還抱著這樣天真的理想,最後隻會成為家族對外聯姻的工具,被那些長老們勒令以最大的利益賣出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