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春兒的春秋大義說漏了幾字,葉銘的家法執行的很累,最後冬兒也加入了戰鬥,三人一夜未眠,春色滿屋,黑衣女子嘴裏隻道四字:“荒唐無齒。”
昨夜葉王爺吐出了多年的思念和不滿,品茶如牛飲,最終還是沙啞失聲。
昨夜的和尚很老實,一動不動的站著挨罵,有罵他的,有罵他師傅的,當真不動如山,最終淚流了一夜,眼睛腫了。
昨夜的銘雪未眠,話語不多,有笑有淚,懷裏抱著的卻是個女人。
昨夜的越靈睡了,笑累了,哭累了,睡的自然香甜,她好像隻喜歡女人。
昨夜的王府護衛很少,刺客們錯過了良機。
昨夜小桃兒哭了半夜,王府生活雖好,卻沒有自由。
昨夜王婆婆很生氣,嘈雜的聲音讓她無法入眠。
昨夜王管家領著雲瑞的護衛出了王府,估計做那人口販子的生意去了。
昨夜魏然看上了西陵隨行的一位美女,交談了一夜。
昨夜月朗星稀,無風,荷塘蛙鳴至破曉。
不管有意無意昨夜都不怎麼安靜。
清晨時分,早膳過後,和尚雙手捂著眼睛,鬼鬼祟祟,提筆寫了幾字交於王爺,送於隨行之眾,和尚留在了王府,隨行者默念佛經遠去。葉宏看見和尚的舉動大笑,卻是笑不出聲,反而和尚大笑如洪鍾,結果屁股被罰了二十板子。
葉銘左擁右抱安然的睡下。銘雪拉著越靈遊覽王府的三園五舍一樓一湖十三苑,半路卻隻剩越靈一人。小桃兒在暢春園裏開始灑水掃地。王婆婆正拿湖邊的青蛙出氣,午膳想來會多兩道菜,紅燒和清蒸。魏然妄想一舉偷了美女的真心,灰頭土臉的回到王府……
午膳時間已過多時,和尚吃的不是齋菜,青蛙差點成為今天的主菜,葉銘醒來後,冬至端著清湯一旁伺候著,一碗一碗又一碗,飯未動,吃蛙腿三十二,喝湯五碗。春兒醒來時,隻有白飯一碗,湯半碗,怨念大起。
水榭亭湖,春兒在陪爵爺讀書,聲音比往常要大些,見葉銘漫不經心之時,便會拔高音調。臉上顯出少有的氣憤,昨夜被懲罰的不輕,起來後隻有殘羹剩飯,可是圓溜溜的大眼睛卻是出賣了她,她心裏其實很開心很滿足。這些葉銘如何不知,裝著委屈道:“湯好喝,多喝了點,肉好吃,多吃了點,你的那份,晚上去望月樓,爺請客,菜隨便點。城中夜市也許久未遊,如何?到時要什麼爺都幫你買。”
春兒立馬回道:“好,隻準帶奴一人,不準帶冬至,昨晚她可壞了,爺答應,奴家就不生氣了。”
葉銘大笑,“你這妮子,說了請你,沒事亂吃醋,當心爺一不高興將你丟在望月樓抵賬。”
春兒聽了,知道葉銘這是答應了,心裏甜甜的,這回可以在冬至麵前示威了。
一白衣女子配雙劍,走近水榭,葉銘轉頭一撇,心中一驚,春兒放下書冊站到葉銘身邊。女子隻看春芬未見葉銘,“好靈氣的丫頭,王府景色固然很美,人兒卻是更美。”
春芬未語,葉銘開口道:“小娘子容貌之美,罕見,身法之高也不多見,美女誇美女,有趣,若是願意做個暖床丫頭,爺倒是不介意你年歲大了些。”
春芬笑了,越靈怒了,哪怕眼前之人是皇帝,她都一劍殺之,一劍出鞘,春芬手中的書冊四分五裂,護著葉銘向後退了三步,雙手扼住劍鋒,怒目相對,僵持不下,要是越靈第二劍出鞘,春兒必死。葉銘喊道:“影子,再不出來,爺晚上讓你暖床。”
黑衣閃過,接住春芬手中所扼之劍,如影隨形,大有奪劍之勢,一黑一白,一進一退,明顯黑衣占了上峰,葉銘看了看春兒笑道:“乖乖,看來這白衣老女人的功夫不弱,剛不是有你,或許,爺現在已經上天報到去了。”越靈聽到此話更是大怒,拔出第二劍,黑衣女子急退數丈,春芬護著葉銘退出亭台,隻見立柱寸斷,好好的一座亭子算是風雨飄搖,葉銘長大了嘴巴,常理下,人揮雙劍再快,也不能讓亭中立柱寸斷,能砍斷便是高手,拉開距離後,大罵道:“賊女人,有兩把好賤就亂搞破壞,抓到你,一定讓你暖床。”
此時黑衣女子從腰間抽出靈蛇,“收手,不想傷你。”聲音清澀木訥,看來年齡不大,葉銘也是第一次聽她說話,不覺感到荒唐,書上常說,武學之道沒二三十年成不了高手,那賊女人最多三十上下,影子就更年輕,都是天才?娘肚子裏就開始練也不用這麼誇張?心驚之餘,然後玩味的笑著觀賞起來,他相信影子的話,白衣服的一定不是對手。高手勝負一瞬之間,春兒睜大眼睛看著,銘雪不知何時悄然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