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鎮和它的方圓百裏,原本隻是一片籠罩著死亡陰雲的荒沙之地,是人類領土中唯一類似遺霧的地帶。受永恒不散的陰霧影響,氣候寒冷而又幹燥,沒有植物生存。如果說有液體存在,就是各處可見的深綠毒沼,再加上無數神出鬼沒的血蟲,此地鮮有人和動物的蹤跡。直到三百年前,幻沙堂的創始者泰肯先知以超凡法力填平毒沼,創造巨大陣紋將血蟲和陰雲驅逐至遠處的密林後,此地迎來了第一縷陽光。因為陣紋的存在,困於密林中的所有罪惡數百年來不敢越出。人類紛紛地在此聚居、生活,塔爾城也開始形成了。直到現在,為陣紋提供動力並維持這片大地的平衡的,正是建立在其上、位於塔爾西南的幻沙堂本身。
深夜塔爾鎮中的一角,有悠悠口琴聲飄入天際,蕩漾著星光。
此時住宅區的燈火紛紛熄滅,鎮中所有的一切都沉浸於這音符中。
某住宅樓二層的窗前站著一位女子,她沒有入睡,隻是凝神地聽著。暗淡夜色下她的身影顯得消瘦,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飽含秀氣的臉微微蒼白,眼圈青紫,唯有看向星空的眼眸含著光彩,專注中有著一絲活力。
“莫法,你終於來了。”聆聽美妙音符的女子,蒼白的臉微微紅潤,“太好了……我真的好想你……”她小心地打開了窗戶,沒有發出一絲噪音。
“求求你,讓我看到你!”她雙手放在胸前,閉上眼睛祈禱著。
兩行淚水滑落時,本已現出安慰的臉孔再次凝重。
或許這夜半的樂聲,隻為著那一秒而存在。
“綺理,我的寶貝,這個時候我都會來陪你,你要答應我,每天都要快樂的生活。”磁性的男音響起,緊接著音符再現。
“莫法,我愛你……”縈繞在音符中的女子,聲音漸漸和緩,滿目的憂傷失去了蹤影。
“唔,睡了個好覺呢。”旅館房間內,穿著睡衣的雲宸伸懶腰坐起,“聽著美妙的曲子入睡還真是……”當他低頭垂著脖子時整個人靜止了:他看到有一隻粉色衣袖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腰腹上,順著小粉袖看去,枕頭的那一側,竟有粉粉的梅塔酣睡著。
輕輕的呢喃,梅塔的手臂在他的腰腹上摩梭著,無意識地畫起了圓,向上經過了胸口然後滑到了小腹,打剛才起頭腦就一片空白的雲宸,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粉手向下摸索。
當雲宸每根神經都在扭曲時,手停在了小腹下端,梅塔揉了揉眼睛醒來。
“早上好啊,雲宸。”梅塔坐起,笑著問候。紫色微卷的長發垂在右肩,水潤的臉如打著露水的玫瑰,隨意間中透出的成熟性感足以燃起一切火焰。
“你、你怎麼會在這!”雲宸隻有小半個屁股留在床沿。
“房間不夠啊。”
“怎麼會不夠,妲兒和阿恩雅、你和妮可不是分別住兩間房嗎?”
“所以說不夠嘛,妮可半夜做惡夢了,我能怎樣……”
“啊……這麼說勉強可以理解了,”雲宸聽言麵泛同情,然後撓撓頭,“我們起來吧,萬一被她們撞見了……”說著就爬起來換上了衣服。他並沒有回避,動作也是那麼自然。
為什麼……他心裏還是有放不下的人嗎……
看著雲宸的背影,梅塔默默地縷著頭發。
半小時後,直到妲兒小心翼翼地把阿恩雅徹底叫醒,五人收拾好了行囊下樓結賬。
“客人,加上昨夜折損的床板破碎的地磚還有毀壞的設備,一共10賽門幣。”櫃台的老板和氣地說著。
雲宸看了一眼妮可,然後對老板說:“我們這有流波幣,需要多少。”
“流波?這個……按照市場的兌率是30流波幣。”
雲宸聽言眉頭一凝,然後從錢袋拿出三個金幣放在櫃台上。
“唔哦,這是璦瑪幣嗎?”老板一怔,將金幣舉在空中察看接著又咬了咬。然後笑著向雲宸說:“璦瑪幣的話,這一枚就夠了。”接著把其餘兩個返還給他。
雲宸接過金幣,麵色沉重。
“大叔,昨夜的口琴聲是?”妲兒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