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大刀之刃他們趕路的事,劉毅住院的第一天是感覺非常無聊啊。同病房的隻有一個癌症患者,整天不動也不說話,劉毅一整天盼著的事似乎成了打針,因為至少有個護士可以交流兩句。不過第二天中午,一個來看望他同室病友的人確實讓他一愣。
“是你?”說罷,劉毅很費力地將自己身邊的東西收了收,覺得好像待會兒一不留神就會弄丟一樣。。
那人聽到劉毅說話,抬起頭來一看,也是一愣:“原來你在這裏啊,怪不得沒有去遊戲呢?”來人竟然是海沉香林。頓了一會兒,她又說道:“病得怎樣了,幾天能好?你可得快點好起來,你在遊戲裏帶人Pk時掉的裝備多,我還等著去拾荒呢。”
劉毅一頭黑線,老子的價值,原來就是這個嗎。不過現在他身體很虛弱,連大聲吼一下的力氣的沒有。於是心裏好一番掙紮,才把臉上的表情調整過來,又露出一副笑臉。
“不知道,醫生說的那一堆我不懂,也不敢興趣,反正我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在這裏感覺恢複原狀了再回去。”好不容易擠出點笑容,很難看的那種。
“你生病就沒人來看你啊?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就算是要來看我,這會兒恐怕也還在車上呢,坐火車要好幾天呢。寢室那三個混賬就更不用說了,能把我弄到這裏來就很夠意思了,這會兒估計還在玩遊戲吧。我一個人在這裏整天睡大覺也挺不錯的。”劉毅臉色稍緩和,看了看自己的病友,“這位是?還有多久出院啊?”
“這是我爸爸呀。”海沉香林眼角略發紅,“他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現在這樣了,我卻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會幹,就會打架,玩遊戲,哎......”
劉毅突然覺得自己問問題問得很冒失,劉毅覺得自己說話經常都很沒有水平,不過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別的話題,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呢?”這話簡單得像個概括句,至於話中還藏有多少話就讓對方自己去理解了。
“還能怎麼辦?隻要我能做到的,能讓他多活一天的事,我就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這是當子女的應該的事吧。不過我在隻會玩遊戲。”海沉香林低聲說道,劉毅看不出她有多悲傷的樣子,但是從她的話中,劉毅卻是覺得自己遠不及。
“那你是打算在遊戲裏掙錢,來為你爸爸治病嘍?”劉毅想到了那天Pk完後對手掉落的裝備被襲卷的迅速。
“是啊,我除了遊戲,還有小時跟爸爸學的幾招功夫外,其他的似乎真沒有什麼會的了。在遊戲裏,我想盡辦法,拚盡全力,甚至不擇手段地賺錢,甚至,用你說的‘偷’。網遊裏其實沒有現實中那麼多束縛,這是網遊的本身屬性決定的。在網遊裏,我可以去偷,還有你現在對付的那些家夥,他們可以去搶,但是這並沒有影響遊戲的規則。”說到這裏海沉香林似乎還露出了一絲得意,因為她在遊戲裏好像一一手別人沒有的本事。
“是嗎?”劉毅也不去管她話是不是連接順暢,也開始思考起來。突然覺得遊戲裏似乎真沒有太多的規則。遊戲裏打怪升級爆裝備和錢幣似乎本身就是一種殺戮和掠奪的方式,而玩家之間的互動,除了交友一起遊戲的以外,更大程度上是互相爭鬥,而相互爭鬥的方式,似乎也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可以說是為所欲為,但是真是還一點都沒有違反遊戲規則呢。
“這麼說來,你認為在遊戲裏,不管什麼都做什麼都是對的了?”劉毅笑道。
“我也說不上,反正就是人選擇的遊戲方式不同,造成利益上有衝突,所以玩家之間有互相爭鬥,意識形態不同,所以就有互相對抗。我總覺得,以自己的立場和方式去衡量別人的對錯很不妥,總覺得網遊是一種更大的自由,現實中無論哪裏哪個國家都不可能實現的那種自由。”海沉香林看了看天花板,化身哲學家。
“這麼說來,我還是要跟那些家夥幹到底,雖然我不能以我立場和方式去衡量他們的對錯,但是他們的立場和我們不同,是這個意思吧。”劉毅聽了,也是笑了笑說道。
“嗬嗬,年輕真好,就算是病了,也很快就會好,未來無論什麼事情,都還有希望,你還可以康複後再回去和那些家夥爭鬥,我還可以繼續去拾荒。”
劉毅突然又黑了個臉:“我雖然不能衡量別人的對錯,但是我玩遊戲都是自己親自在跟別人鬥,不像某些實力不濟的家夥,就會躲著突然冒出來拾荒。”
“你說誰實力不濟了,來來來,不用去網遊,網遊裏你還可以說是我盜賊欺負你個牧師,就你,咱來個真人Pk,看看到底誰更厲害。你有種馬上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