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肥貓已經蹲在林中的一棵大樹上,那雙明亮的眼睛正盯著篝火堆旁的兩人。突然,它的耳朵動了動,然後咧嘴不屑道:“裝神弄鬼!”
“許久不見,你嘴裏蹦出的字依舊臭不可聞呐。”肥貓的身旁憑空出現一對又圓又亮的眼睛,聽它說話的聲音並不能判斷其性別。
臉上的貓胡子抖了抖,隨後像是沒聽到對方的話,又說道:“東西呢?”
“是個可造之材,你從哪找來的小子?”
“我問你東西呢?”
對方再次忽略掉肥貓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咱兩上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來著,好像是拿破侖戰敗的那一年秋天對吧,還以為咱們再無見麵的機會了,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還能出現在現世裏,你……”
肥貓很清楚對方說這些話的意思,但它並不想與其分享,也沒工夫聽對方敘舊,朝著身邊狠狠揮出一爪,身旁的那雙大眼睛立刻閃到了貓爪的攻擊範圍之外。
這個世界已經再次處在發瘋的邊緣,少個瘋子搗亂總能拖延些時間。
“我問你東西呢?”
那雙眼睛又靠了過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肥貓扭過頭去,貓眼對貓眼,一個露著凶光,一個漫不經心。
“夢鴞,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
“我憑什麼給你?”對方低聲笑了起來,“hoohooo~hooh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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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威正將雄鹿大卸八塊,突然聽到林子裏的夜鴞聲,他停手聽了一陣才繼續做起手頭的事,隨便還對我說道:“這時節不對啊,夜鴞怎麼在這時節求偶?”
夜鴞聲戛然而止……
“可能是世界氣候變化導致的吧。”我有些不太確定,。
這事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之後坎威繼續剝鹿皮,分割鹿肉。我在篝火旁取暖,看著他在鹿肉上摸鹽掛起來。
坎威收拾完這些東西便將連著鹿頭的毛皮打包回了木屋,最開始我是不太在意的,然而當他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卻讓人大跌眼鏡。
寒夜裏,他頭頂鹿頭,身披鹿皮,這樣子看上去沒什麼,畢竟此時已經非常冷,可違和的是鹿皮之下穿的竟是短袖t恤沙灘褲!
天寒地凍如此打扮,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時尚啊?
我愕然的張著嘴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再去海裏釣些魚差不多就夠了。”
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我這才留意到他手裏還拎著根魚竿。大半夜裏獵了鹿,現在還要去釣魚?再看坎威這人,感覺整個畫風都變得奇詭起來。
這人怕不是神經病吧?否則怎麼會獨自生活在這偏僻的森林裏……
還未來得及搭話,坎威瞬間消失了,是的,我沒有瘋,也不是幻覺,這個穿著t恤短褲,身披鹿皮的家夥在我眼前消失了!
寒風過境,篝火都被壓低了頭,“我一定是瘋了”這個瘋狂猜測也隨之消散。
莫名的,我竟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在慕尼黑遇上的美莎。
“陸海,我給你介紹個家夥。”肥貓踩著林地裏的枯枝敗葉從黑暗中顯露身形。
這家夥怎麼會在這?我驚訝的看著它問道:“你不是在車裏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