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不敬捏碎玉佩發出的藍光,已相當於築基中期高手釋放的大範圍攻擊手段。
王曉本身已具有築基前期的法力,還有築基下品防禦法器青岩甲護體,又後退及時,藍光並未對其造成傷害。
他自然不會放沙不敬逃走,留下後患。
雖說速度不及,但沙不敬身受重傷,白藍戰刀又被血氣侵蝕,憑著對血氣的感應,王曉知道其逃不了的。
回身看了一眼薛淩風那邊的戰況,雪狼寨的修士已經死傷大半,餘人狼狽驚駭,根本不足以對薛淩風幾人構成威脅。
王曉心中安定,不再理會,背後光翅一展,就向沙不敬逃跑方向追去。
短短遲疑幾個瞬間,沙不敬已經越過低矮雪山,消失在他的視野裏,憑借對血氣感應,王曉判斷沙不敬在三裏外的西北方向,正與他不斷拉開距離。
王曉將速度施展到極致,剛追出兩裏,對血氣的感應突然變弱,僅能大概感知沙不敬的方位驀然轉向西方。
王曉判斷定是沙不敬將遮雲幡施展出來,掩藏了氣息。
他心中冷哼一聲,立刻轉移方向,向西麵飛去。
北齊冰原當真生命稀少,王曉一口氣追出三百裏,竟沒見到一個生靈,入眼處全是起伏的低矮雪山和厚厚的冰雪。
三個時辰後,王曉落在一片無垠的冰麵之上,四周低矮的雪山突然不見了。
他之所以停住身形,是因為感應的血氣變得強烈了,而且感應的位置竟是在這冰麵之下。
王曉心中狐疑,與此同時,心底本能地升起一股危險之感,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他小心地向冰麵之下釋放出靈識,一丈、兩丈、十丈、三十丈……
嗯?
到達三十丈後,靈識再也無法深入半分,仿佛被屏蔽一般。
王曉心中一驚,正猶豫是否繼續追殺下去時,他腳下的冰層突然發生變化。
自他站立之地開始塌陷,向外擴展三丈,形成一個寬十米黑洞,一股強大的寒氣從洞中湧出,將王曉向下拉扯。
王曉心中驚駭,全力揮動光翅向上逃離,卻根本無法抵禦那股吸力,被直接吸入冰洞向下墜落。
他剛落入洞內,冰麵就愈合,恢複如常。
急速下落中,王曉全力控製身形,同時祭出黑玄血鏈包裹住身軀,心中暗暗計算著距離。
十丈、五十丈、一百丈、兩百丈,三百丈,終於看見底了,強大吸力也消失了。
但是速度太快,王曉根本無法瞬間停止,若是直接撞到洞地冰麵,不成肉泥也得內腑劇震,經脈受損。
危急關頭,王曉向下射出數道丹陽指,將冰麵擊出數米深坑,同時借助反挫之力,才將速度減緩大半。
但還是砰的一聲,摔在冰坑之內。
一股劇痛從身體各處傳來,王曉眼前一黑,險些痛的暈過去。
還好有黑玄血鏈和青岩甲護體,他本身的身體也足夠強橫,堪比築基前期修士,他才隻是受些皮外傷,痛過之後內腑倒也無礙。
劇痛退去,王曉立刻飛出冰坑,向上一看,他穿越的冰洞已經消失。
“哼哼,有點實力,怪不得能傷我的敬兒。”一道陰冷的聲音在王曉耳邊響起。
王曉凝神戒備,向四周看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寬敞的冰窟之內,這冰窟不像是天然形成,而是人為開鑿而成。
王曉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才發現這裏寒氣懾人,竟比上方地麵高出十倍不止,竟讓他一個接近築基期修士有些抵受不住。
若是在此地稍久,定會被寒氣侵染,傷損經脈。
王曉立刻運起《烈陽經》,全力抵禦寒氣。
但更讓他擔心的是,他竟沒有發現說話之人再何處,此地似設有禁製,靈識受限,被壓縮在三丈之內,還不及眼力所見。
“何人說話,能否出來一見。”王曉忽然朗聲道,他知道有人窺視他,不能表現弱勢。
“哼哼,深陷此處竟不慌亂,有點定力,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容,也好讓你死的瞑目。”陰冷之聲未落,冰窟中心處的冰麵突然打開,升起一座圓形冰台。
冰台上有一座冰床,上麵盤坐一人,是位麵目冷漠的老者,周身湧動著寒氣,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在這位老者身邊恭敬地站著一位粗豪大漢,正是沙不敬,此刻沙不敬正惡狠狠地盯著王曉。
讓王曉驚駭的不是沙不敬的眼神,而是冰床上冷漠老者散發的強大氣息,他竟是一位築基後期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