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舊的吧車自進入城區一路緩慢行駛直到小城鼓樓廣場內中心速度更加慢來,小女孩跟僢依也沒閑聊打鬧了,各自坐在那,一個靠左,一個靠右。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沒過多的話語,沒多少的交談了,一切都靜了下來。隻聽見吧車壓著路麵在這清晨發出的,呲呲聲在這寂靜的清晨中格外刺耳,吧車慢慢的已繞過鼓樓中心廣場,僢依知道已快到鼓樓了,可眼前的路僢依不太熟悉,或許是累了困倦而記不清楚了。
當吧車到了前方一個花圃停下時,由於慣性車輛頓了下僢依也稍向前傾了下,眼看著周圍兩名乘客下車,整個車廂空空的仿佛就剩僢依一人了,也不知到了哪是哪個站點,便問司機師傅,四橋渡到了嗎?很快就到了,這個頭發花白的司機頭也不回隻隨口答道。話音未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僢依耳朵,大哥哥,四橋渡不遠了,我下車了,你回去好好休息睡上一覺,咱們明天鼓樓見。本以為車裏就司機一人,小女孩已下了車,原來還在車上;有點不知所措回頭看了看,原來小女孩變動了座位坐到僢依後麵了,隻等著下車。
僢依點頭,嗯了幾聲,說明天我一定早早的去,然後帶著疑慮的口氣問道,你怎麼變動座位到我後麵了,還以為你下車了哦,在我後麵悶不做聲的想嚇我啊!小女孩提著手提包,正下車,回頭一笑輕輕的說道我這不是等著下車嗎?你男子漢怎麼會嚇你,不多說了,我下車了,明天見,拜拜。下車後小女孩站在花圃邊隔車門外朝僢依揮著手,僢依也擺擺手回敬過去。這時吧車又緩緩的啟動了,車內隻有僢依和司機,僢依顯得焦急很不自在而老師傅隻顧專心的開著車。
沒帶行李,沒有包裹。僢依兩手空空自然輕便許多,隻盯著窗外看,注意著站點也好早早的下車,吧車依舊緩緩的行駛,速度並不快,僢依催道,師傅能否開快點,隻剩我一個了,想早點下車。
不急不急,就快到站了,我一天隻跑兩趟,每次路過小城時總被城內的風光,人物,所吸引,慢點開也一路欣賞不是挺好嗎?
好,當然好,可我不必看了,早就看夠了,我隻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覺,太困了。清早就困了,年輕人!老師傅淡淡的提醒。
可我不是沒困嗎?昨天你看我這精神像睡過覺的嗎,你這進城後一路慢悠悠的開著,我就更要困了,僢依一邊解釋一邊打著哈切。那好吧!你是在終點站下吧,我開快點送你過去,僢依打著哈切說謝謝了。
老師傅駕駛技術熟練,在小城不寬的水泥路麵上行駛著,速度明顯快了起來,吧車吱吱的聲音更緊湊些了、抖動著,本就是輛破車,速度一快僢依也不不那麼困倦了,反而害怕起來擔心再快點車會散了架,清晨路兩側不時有人騎著自行車匆匆而行,這一清早就忙活起了,也偶有幾個小朋友手拉著手去上學的,看著這些,僢依倍感親切,一切都都那麼的清新自然。
畢竟經過一夜的艱難困苦總算挺過重新回到熟悉的人熟悉的環境裏回到溫暖又質樸的相親鄉裏怎麼不讓人開懷呢?
約行駛了幾分鍾,前麵的路更寬敞了,僢依琢磨著應該快到四橋渡了,便端正坐立著姿勢一路觀察著,注意著一景一物,以便到了四橋渡站點就下車。
這一路上看著路的僢依覺得好像跟以前走的不一樣,路麵寬了些,好像還新種了些樹,全都是香樟,白柳,還有柿子樹。
單單馬路中央行駛著的吧車,僢依坐在車內注意著路兩側,在這些樹中,有些柿子樹上已經結了青青的柿子果掛滿枝頭,煞是好看如同南海之濱的青果椰子,隻是沒成熟而缺少日曬雨露晝夜溫差的洗禮,一旦時日已足掛滿枝頭樹梢上的柿子便會變成如火紅的燈籠,料想那時柿子成熟之時已是秋末,再入就是一年之季初冬。這火紅的柿子就如紅燈籠喜迎除夕,照耀福成,團圓喜慶喜迎春節。——僢依一邊看著一邊遐想著,竟這般悵然僢依自己也樂在其中。隻是目前這一路怎麼多出這麼多樹僢依也搞不清楚,不會是一夜之間就種起來的吧,那他這一走留在岔口集的一夜也太漫長了吧,堪比一季的變化。一季有多長啊,假若真過了一季那現在可能不在小城已去了北國求學路上了。
不經意嘴裏喃喃說著怎麼這麼樹,這些樹都是誰種的呀!正是清晨雖喃喃低語,幾米之內然可以聽得見,吧車師傅轉身回頭,看著僢依沙啞著聲音,這些樹一直都有啊!我開了幾年的城際線每每路過此處都能看到的。是這條路上的樹嗎?僢依疑惑的問道,‘哪裏會錯啊,開了幾年了,會連路都不認識?’
僢依沒說話了,也沒想著回答隻看著窗外,馬上就可到了四橋渡了,等等不知如何向家人解釋了,到了四橋渡隻需步行幾分鍾可到家。
老師傅話不多,一直手握圓盤開著車,然而過了幾分鍾了這速度該早到四橋渡了,有點疑慮沒說什麼隻在車上坐著,又過了幾分鍾,僢依自覺這車還是開慢了,要擱在以前自己從四橋渡跑步去紅裏街是也沒這麼長時間。
不多時,轉了個彎吧車終於開出了這條道路,四橋渡那標誌建築,石獅橋就在遠處,僢依看著遠處的石獅橋心中一驚然後興奮就差歡呼叫出聲了,畢竟在這僢依留下了太多的回憶,每每記憶中都有四橋渡的身影。
單就自孩童時善不更事時起,這橋上便是他和小夥伴常來的聚集地,在這裏留下太多歡笑、童趣和那懵懂的友誼。自懂事時起便對橋有了模糊的概念更有經常拿著鉛筆繪出這坐單拱青石有著八十一個神態各異的石獅的石刻橋梁。這也成了僢依一個習慣每當日落時總會拿出鉛筆繪上幾筆雖然那時候還不會畫畫,可天天模仿著去畫時日久了也有幾張畫得有模有樣,至今僢依還收藏有一張鉛筆畫,雖算不上素描的水平至少也畫得工整、自然、有幾分相似,這也是少年時僢依引以為傲的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