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外,停下後再敲了幾下,又傳出幾聲咳嗽聲,誰呀!伴著咳聲續續僢依含糊的說了句話,估計此時還在半睡半醒狀態。
為何會咳嗽,在這涼雨天,不會沒蓋被子睡覺吧;這孩子,僢依媽媽有半分焦急了,又重重了敲了幾下。
起來了,還要困嗎?門外有同學找你,已經等了很久了。說完,停留在門外等等又過
了會兒。此時僢依媽媽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僢依叫醒,畢竟從聲音可以聽出她還在困倦狀態,這一停就是幾分鍾。見無響應,沒繼續敲了,僢依媽媽緩步扶著梯手下樓去了。
小磊同學啊!僢依還在睡覺,可能是太困了吧!你改天來找他玩吧!
哦,僢依還在睡覺?那不打擾他了,齊磊有些失望,那好吧!我改天再來找他吧,說著,轉過身去,說了聲‘阿姨,再見。明天見僢依行吧!
說著就邁開腳步朝院門走去,出門時走的較快,沒走個幾步路已到了院門邊,用左手輕輕拉了下門,沒拉動,這鐵門好重,齊磊心想。甩了甩手,想用力再拉,順便用身體抵著拉門。還是沒拉動,齊磊有些發愣了!
這時站在後麵,僢依媽講,讓開我來開吧!下麵插銷沒收起來,怎麼拉得動呢。
走上前就去開門,幾步後已到門邊,正準備彎著腰去拉插銷。
哦,不用不用了,我會開了。齊磊彎腰提起插銷後用力拉鐵門,門吱呦下向左後方劃過去,齊磊頭也不回邁開步子就走。覺得等了快一個鍾頭這麼久都沒見著僢依,有些失望隻想快點回去了,更不想打擾僢依睡覺。
此時,前腳已邁開走出鐵門,後腳跟上,即將邁出院門時,一個奇跡出現了,不知為何齊磊竟定格在半開的門中間。
齊磊,別走,齊磊,等等……。原來是僢依在窗台上叫喚著,也許這時候睡了一整天已經不困了,也許是被院子裏傳出的拉門聲音吵醒。總歸這時僢依在叫喚樓下聽得真真切切,雙方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內齊磊定格在鐵門中間,前腳還是邁開的步伐,後腳站立在門後仿佛是一樽木樁,呆立在兩扇門間,樣子很是滑稽可笑。
伴著聲聲的叫喚齊磊反應過來,心中一驚然後一喜,聽得出這就是僢依的聲音,齊磊撇過頭去,誒,僢依兄你終於睡醒了。等你好久了哦,現在才見著你,同時弓著身收回邁出的左腳轉過身,恰如木樁分叉,對著站在窗台沿的僢依說快下來。
僢依,看著一眼說道,不知什麼情況隻說你等下啊。
光著身子,沒穿衣服的僢依迅速在衣櫃裏翻出了一套球服,這套球服還是上次打校級足球聯賽時穿的,管他的,翻不出什麼合適的衣服了,就穿球服吧!快速的穿好衣服,套上鞋後說著,看樣子他早就來了,我也睡了很長時間了。
一溜煙的功夫就從木梯上下到二樓院子內,在院子裏一下就撞到齊磊肩上,呀!你好久不見,胖了些了哦,齊磊嬉笑著說,那當然了,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胖才怪哦!‘你哪是豬,吃了睡睡了吃,不運動。’可不是嘛!僢依兄天天見不著你人,我一人特憋悶,有事就幫著家裏穿竹條,篾竹筐,賣賣竹簍子;沒事就一個人在吊樓上吃辣肉,喝竹酒,睡覺;這一晃就一個月了,要不是我來你家找你,你肯定把我忘了吧!
哪裏會把你忘了哦!我也沒閑著,這不,在這暑期不多的時間內我正想見見兄弟們呢。是啊,齊磊歎了口氣,是的啊,暑期時間不多了,到時候咱們就各分東西了。
僢依用手拍了拍齊磊,歎什麼氣呢?不就是個暑期嘛!咱們可約定好了,一輩子都是兄弟哦,以後時日還很長呢,不是嗎?僢依略有意思的看了看齊磊。
你有張隊那裏的消息嗎?張隊,你是說張隊長,他不是被選拔到體校去了嘛!對啊,我知道他是去了體校,他沒參加考試嗎?他講過,在體校訓練,參加高考,想考個體育大學。齊磊皺了皺眉頭,這就不知道了,具體考到哪所大學,這我也不清楚哦,不過我覺得憑張隊那體育特長考體育大學不是問題。
齊磊接著又講道,想當初咱們月夜在鼓樓喝酒時各自都豪言壯語,都抱負遠大,現在馬上要踏上起航奮鬥之路了,我想大家還是再聚一次為好。僢依說道,肯定的呀,我也想再聚聚呢,不聚不散作為離開小城前一次留念。
哦,對了,這次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見見我嗎?齊磊說可不是嘛!我上午來的,這都在院子裏耗了半天了,現在應該有3點了吧!本想早點找你出門去到西山鎮,陪我一起到我婆婆家去玩玩的,看來現在沒時間了。
僢依吃驚的說道,去西山鎮,媽呀,別找我去了,我剛剛出遠門到岔口集差點都沒回來,你又邀我去更遠的西山鎮,這不是折騰人嘛,我經不住這麼長途勞頓了。
齊磊聽後也默默的吸了口氣,你是說你去了岔口集,你一個人去的?僢依哥我也太佩服你了,聽說那裏有一座荒廢的城池,時常鬧鬼。那荒廢的城池下不知埋葬了多少人,房屋和街道。現在岔口集人口都外流,你還一個人去那,真有膽量。
僢依也若有所思,轉過身去,抬高聲調講道:這也真奇怪,人人都說岔口集是個不好的市鎮,有陰怨之氣,是個不祥之地。那我怎麼覺得那裏很不錯,是個風水寶地;什麼鬧不鬧鬼的,有什麼好怕的,隻不過是傳言罷了,我還在那荒蕪的死城過了一夜反倒覺得那裏很安逸,非一般的殘垣斷壁可比,而且我覺得那個荒蕪的城池設計非常巧妙,堪比鼓樓的整體布局,這點不去親身體會是感覺不到的。
你們說那裏的人口流失比較多,這也確實,那裏衰落了這也是事實。可我認為那隻不過是一時沒落而已,總有一天那裏會重新繁華起來的,單就那沿江拐角,左右銜接大市區來說,也足以讓很多過往的人在那駐足停留。
僢依兄啊!我真是佩服你,有膽量一個人在那死城住了一夜還能洞若觀火般看出優劣,說出事情的實質,真是有才啊!我看你若做一國的宰相那這一國肯定昌盛起來,齊磊站在後麵張著拇指說著恭維的話。僢依這時轉過身去,麵對著齊磊說,好啦,我也不喜歡聽這些誇獎的話,有什麼好說的。這時其實僢依心髒撲通撲通直跳,說是很鎮定其實說此話時想著昨晚的經曆以及現在關於無涯城的說辭,有幾多的害怕,強裝鎮定是因為僢依一直已來要強的性格及關於岔口集經曆了解後的感激所表達的話語。
齊磊也不知道僢依到底是真的不害怕還是裝作不怕的,不過齊磊知道僢依一直要強的性格,說出恭維的話也是憑著認識對僢依強者氣概的讚美,至於岔口集到底什麼樣,無涯城到底是什麼城齊磊更是一無所知。
‘呱呱呱呱,一隻烏鴉撲打著翅膀落在院牆外的一顆胡棗樹上’,在這雨後落日餘韻下顯得是那麼的慘白無力,這突如其來的呱呱聲,也著實把在院內聊著天的兩位少年嚇著了,僢依和齊磊不約而同的朝烏鴉看過去,齊磊由驚嚇轉為氣氛,罵道,媽的,這畜生早不來晚不來偏在這時我們討論荒地,死城的時候跑來插一下,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從院子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對準站在胡棗樹上的烏鴉,嗖,的一下扔了過去。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正好從烏鴉身旁落下,‘烏鴉好像也被這突如其來空中拋物給嚇著了’,一聲不響的拍打著翅膀胡亂的飛走,在飛離一段距離隻如見一黑點時,又呱呱呱的叫著,隻不過這叫聲這時聽上去已經微不足道不足為懼了。
時候不早了,烏鴉落樹,雀鳩棲巢。看來這時應該5時左右,僢依以估摸的口氣對齊磊說道,不如咱們上樓去,在臥室坐坐吧!
齊磊就跟著僢依上樓到了二樓臥室,二人雙雙的坐在沙發上,齊磊滿足的看了看僢依,這沙發坐著可真舒服啊!可不是啊,你不是等我等了一上午,下午又一直這麼站著,是你長時間沒坐,當然覺得坐下舒服了。齊磊嬉笑著說道,這也是啊,不過今天本想邀你去我婆婆家玩,沒想到先到你家來做客了。
僢依一邊遞過去一瓶橘子汁一邊講道,這都沒什麼,全當自己家好了,別忸忸怩怩的。齊磊站起嬉笑著接過橘子汁,又嬉笑著說了聲謝謝,坐回了沙發上。
兩人肩並肩相邀著坐在一起,連喝橘子汁動作都協調一致,真如親兄弟一般,或許是夏天這冰鎮橘子汁太好喝了,當喝著橘子汁時,都隻顧著喝。一時房間內不談、不聊天了,“僢依喝起來不管怎麼著,還知道停下來稍作消遣,看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