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到幽州的直線路程約為一千多裏,路程頗遠,一路的軍需和糧草沙陀人都交給了郭崇韜來準備,精銳的黑甲軍由李克用親自率領兼整個大軍的總指揮使,李存勖為指揮副使,雖然他的部屬是為整個沙陀軍不恥的一支雜牌,但卻不妨礙他成為軍中最著名且頗有威望的將領之一!
從一萬多弓軍混編隊抽調出的五千多人由李克用另一子李存霸統領,此人是個高高大大的壯漢,直接得他父親李克用的真傳,雖然有時被人指責有勇無謀,但也是沙陀軍中數一數二的大將之一,此刻由他統領弓兵混編分隊算是再好不過了。
還有五千多大部分由漢人組成的步軍攜帶著無數攻城器械由李克用之族兄李兄寧統領,此人德高望重,對待漢人尤其的恭謙下士,贏得了不少漢人的忠心追隨,五千多步軍由他來率領也算是位在其用了,其他各有李克用的幾個兒子分別作為各分隊的副統領,沙陀人不像其他外族人,不以千夫長、萬夫長這樣來進行軍事編製,而是被全麵漢化,事實頭領以正副指揮使,正副策應使、遊擊將軍、斥候等中原傳統名號來編製,雖然時逢亂世這樣的官位大都與原來有所出入,但是無論如何卻都給人以一種中原正統的感覺。
最為讓人吃驚的是李存勖,他主動請命任那從一萬多雜牌軍裏好抽歹抽出來的還算得上是讓人看得過去的一些雜牌軍的統領,這支隊伍在無數人的眼裏簡直和垃圾無異,打起仗來十個裏麵倒有九個想逃跑,即使有再好的謀略用到這樣的一支隊伍身上也等同白費氣力!
但是李存勖卻敢主動接過這個燙手山芋,不僅毫無怨言地接過這支部隊,還在出征之前把這支隊伍裏的各個遊擊策應小頭目們親自召喚到自己的營中主動給他們打氣,雖說這些部下們對於這位接手領導工作的族長之子並不是太看得起,一則他年紀輕輕,二則他還沒有打過什麼令天下人側目的硬仗,在有些兵油子的眼裏未免會被看不起。但是身為一軍之首能夠主動把部下叫過去談心鼓氣倒也是一件暖人心之事。
算下來這次出動的總兵力約有二萬餘人,雖然說不上是大軍但為數倒也算是不小了,一路之上眾軍都井井有條地行軍,翻山越嶺,遇水搭橋都沒有遇到什麼險事,偶爾有一二馬賊看到這樣的一支大軍即使想有什麼不軌行為也都是沒膽子做。
唯一真正危急的就是糧草問題,這本在雲州城裏就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了,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但是以雲州城這樣一個糧食短缺的狀況,兩萬多人出去僅僅能夠支付出維持一月的用度,這還是保守估計!
而千裏行軍又怎可能糧草不足,這次出兵沙陀人是冒了大險的!成敗得失隻有看天意了,如果此次他們到了盧龍節度的地盤,能夠乘著在目標幽州守城兵馬較少的情況下一鼓作氣打下來,那麼他們便可在富足的幽州得到充足的補給,不僅自保有餘糧還能夠帶上大批的糧食回到雲州。而如果運氣不夠好的話,這一行動被劉仁恭發現而能夠及時回師的話,那麼他們這二萬多人馬就遠遠不是有著強悍的八萬兵力的劉仁恭之對手了,很可能的結果便是全師喪於幽州!
即使能夠攻下幽州,也得在得到足夠多的糧草的情況下及時地回師雲州,劉仁恭就在幽州不遠處的定州與定州人爭戰不休呢,這些都是沙陀人所共知的事實!
行軍三天後到達了一處小山脈名蹄山的,小山雖然不大,但是形狀古怪,就像一隻橫臥著的馬蹄。
李克用命令下達到每個最小單位,全軍就地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