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小城晚秋的早上,空氣格外的幹冷。
初升的太陽懶洋洋的,沒有多大熱量的陽光撒在馬路上,反而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路邊幾片發黃幹枯的楊樹葉子,被風吹得不時打幾個旋。
冷秋桐一邊搓著手,一邊把手放在嘴邊哈著熱氣。
“真是要命,才剛剛十月底就這麼冷,看來今年冬天肯定比去年難熬。”
一邊想,一邊拉了拉手裏的皮鏈子。跟在他身邊的那隻大斑點狗,不滿意的衝他叫了一聲。
“阿諾,該回家了。”
冷秋桐對那隻狗狗喊道。
“早知道這麼冷,就多穿件外套出來了。大周末的,路上連個人都沒有,看來都在家裏睡懶覺了吧!”
想著自己那溫暖的被窩,又看看身旁的阿諾,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去年過生日的時候,真不該向舅舅要這隻狗做禮物。”
雖然阿諾這隻斑點狗狗,給孤身一人的冷秋桐帶來了很多樂趣,但是從它出現以後,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懶覺了啊!
每天早上六點必定要出來遛一圈才肯回去,對最喜歡睡懶覺的冷秋桐來說,太痛苦了。
看著冷冷清清的街上空無一人,冷秋桐不由得想要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真是頭疼,連自己的狀況都沒搞清,你現在是在做夢啊大哥!”
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傳來,冷秋桐不由得朝那聲音的來處看過去,除了正在瞪著自己看的阿諾以外,就隻剩下自己了。
“難道昨天睡得太晚了,現在還沒醒?”
冷秋桐一邊想,一邊拉著阿諾轉身向家走去。
“真沒禮貌,我在和你說話啊!”
話音再次響起。這回冷秋桐終於看明白了,說話的正是啊諾。
望著渾身一激靈,差點把手裏的狗鏈子也扔掉的冷秋桐,阿諾那兩隻和善的大眼睛裏,仿佛有一絲惡作劇般的笑意。
“真的是你在說話?”
冷秋桐不由得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生疼。看來不像是在做夢。
“當然是我,不然你還看到有別人嗎?”
“別人?恐怕是別狗吧!”
冷秋桐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雖然平時也喜歡做做白日夢,可這也太那個了點吧?
“我真的是在做夢?”
看著阿諾,冷秋桐不由得問道。
“當然是了。而且十八年來,你一直在這個夢中啊!”
看著嘴巴一張一閉的阿諾,冷秋桐感到自己的大腦有一些短路。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一直在夢中?!”
“我是說你現在真的是在做夢。以前那十八年,也都是在同一個夢中度過的。”
阿諾又一次說到。
“我現在覺得真的是在做夢啊!竟然連狗狗都可以說話了,這一定是在是做夢!”
“誰告訴你狗狗不可以說話?”
冷秋桐竟然從阿諾德眼神裏,到了一絲不屑!
“我是一隻狗狗,但我也是一隻有理想、有抱負的狗狗!最重要的一點,我也和你一樣,一樣可以說話!”
突然間,冷秋桐從阿諾原本閑適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驚懼。!
隻見前一刻還懶洋洋的阿諾,猛地瞪大了雙眼,朝一個方向呲著牙,喉嚨裏低聲嘶吼著,躬下身子,擺出一種大敵當前般的姿態。
“阿諾,怎麼了?”
冷秋桐不由也向那個方向看去。
離他不遠的街上,麵向他們,站著一個年輕人。
強壯而高大的身軀,一張花崗岩雕像般的臉龐上,兩隻漆黑的眸子,正冷冷的盯著他。
冷秋桐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阿諾,別叫了,我們快回家去。”
說著,冷秋桐用力拽了拽手裏的繩子。
“帝釋,我找你很久了。”
那個年輕人忽然用渾厚的男中音說道。
“他在和我說話嗎?”
冷秋桐不由低聲問阿諾。可是現在的阿諾卻是一言不發,隻是衝著對麵那個男子,不停地低聲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