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奠(1 / 2)

傳說當年文殊在婆娑州開壇講法,曾有人發大願欲追隨菩薩,但是終因秉性暴躁無法修得清淨正果。為此終日煩躁不堪。

一日,遇一遊方化緣僧人,傳他血奠密修經文之法。每日沐浴更以後,以己十指上的鮮血書寫金剛般若經經文千字,待到經書寫成,心中煩躁全去,終為菩薩所度化。

現在的冷秋桐,就是準備用這個方法重修金剛經,希望能夠借此機緣,化解眼前的無形危機。

“老大,你可千萬別犯傻,血奠雖說是密宗無上秘法,也不過是眾多秘法之一,我們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它吧!。”

宋曉霜一臉無奈的對冷秋桐說道。

冷秋桐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輕聲說道:

“我也知道血奠修經危險很大,但如果我們真的是在夢中,要是沒有人來叫醒我們的話,難道就永遠呆在這個孤寂的世界裏嗎?”

頓了一下,冷秋桐又說道:

“自從夢裏清涼寺那件事後,我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其中一件就是,作為一個男人,一定要負起自己的責任,雖然大多時候,這個責任是別人強加給你的.”宋曉霜見冷秋桐已經決定要這麼做,隻好強笑了一聲。

“老大你既然決定要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能不能也算我一個?我其實也早就想見識一下血奠的厲害了。如果真能成正果,總不能讓老大你一個人討了便宜吧!”

望著眼前的宋曉霜,冷秋桐感到一股熱流從心裏傳遍了全身。

血奠之法的難處,並不是在於用血寫經文,不然的話隨便找個瓶子,再在身上開個口子放進去一瓶子血,隻要不影響正常生活,隨便你什麼時候寫不就都成了!

血奠真正的難處在於,每寫一個字,都要用銀針紮破十指取血,然後用筆沾著來書寫。

血液是很容易粘結的,你既不能讓筆上的血液粘結,以免書寫困難,也不能一次取血太多,否則便會玷汙寫經用的紙張,而無垢則是寫經第一要素。

所以每寫一千字,幾乎都要受到數千次銀針刺指的痛苦。

手指尖端,本就是人身體上,神經末梢最發達的地方。換作其他人,恐怕光是聽一聽,也會心生懼意。

與其天天遭受這樣的苦行,還不如一刀斷頭來的痛快些!

金剛經全本共有漢字六千八百餘字,如果全部寫完,即使不考慮所受痛苦,光是那寫經所用去的鮮血,對一個人來說,恐怕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何況修經期間,還要沐浴更衣,遵守戒律,誦經食素。恐怕到時候經書未成,人先倒下了。

“你和我雖然是好兄弟,但是血奠修經,隻能由一個人完成。何況這本金剛經,本來就是無妄送給我的,你就不要再爭了。”

說完,冷秋桐收起桌上的無字經書,招手收回了頂上的牟尼珠,站起身來說道:

“現在,讓我們看看廚房冰箱裏的東西,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阿諾的飲食恐怕就隻能靠你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宋曉霜每天都提心吊膽,看著冷秋桐盤坐在臥室,用一隻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毛筆,沾著自己十指上用針紮破後擠出來的鮮血,一字一句的在那本無字經書上重寫金剛經。

不知道是一直盤旋在冷秋桐頭頂上牟尼珠的原因,還是其它什麼,在宋曉霜看來,每次從手指上取血的時候,冷秋桐的臉上,竟然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隻是臉色卻一天天蒼白了下去。

阿諾從開始,就寸步不離的守在冷秋桐的身邊。

在冷秋桐開始血奠修經後的第六天早上,宋曉霜在無聊的亂翻一本萬年曆。

猛然,他在萬年曆上看到幾個字:十惡大敗日,逢歲破、月破,諸事不宜。看上麵的日期,赫然正是今天。

“真是個倒黴日子!”

宋曉霜晦氣的將萬年曆,一把扔到了麵前的桌子上,悻悻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要到廚房裏去準備午飯。

阿諾的一陣吠叫聲攔住了他的腳步。

“阿諾怎麼了?這幾天從來沒有聽到它叫過一聲啊!”

宋曉霜急忙推開冷秋桐臥室的門,向裏看去。隻見冷秋桐麵色慘白,已經癱倒在地上。牟尼珠雖然仍舊在他頭頂上盤旋,可是宋曉霜卻感覺不到,任何從它裏邊傳出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