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長嚎一聲,白狼驟然化成一道銀色箭光,向那千足蜈的頭上射去。那蜈蚣卻也十分狡猾,知道這一擊之的厲害。
猛然那蜈蚣將上身人立而起,張開大嘴,將口中兩隻墨色巨螯對準白狼來處,兩道黑氣從那巨螯直直噴出。
箭光被兩道黑氣一阻,瞬間又變回了巨狼模樣,隻是巨狼身上,被那黑氣擊中之處,竟然隨即潰爛,一塊塊原本銀白色的毛皮,瞬間變成了黑灰色,隨即伴著流出的膿血脫落。
有幾處傷口,竟然深至骨骸,隻是露在外邊的骨頭,竟然也變成了一片黑色。
裂天見狀臉色一寒,正要召回那頭巨狼。誰知一時變生肘腋,那巨狼強忍著傷痛,猛地向前一躍,竟然將那蜈蚣一顆猙獰的蟲頭一口咬住。
隨著一聲悶響,那蜈蚣的脖子竟然被巨狼咬斷,一顆丈大的蟲頭也被巨狼吞下肚中。
眾人正在暗自感歎,裂天所釋出的巨狼悍不畏死,隻聽對麵煙塵中一聲怒罵,卻是怒極。
轉眼間,那隻無頭蜈蚣竟然又動了起來。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上千對蜈蚣腿,一時變成千對刀鐮,猛地向麵前的巨狼卷席而去。
巨狼轉頭對著裂天一聲悲鳴,重又化作一道箭光,對蜈蚣那脖子咬斷後,冒著黑血的腔子紮了進去。
隻見那無頭蜈蚣身形一頓,從身體兩側的所有關節中,數千道星星點點的白光透了出來。
隨著一聲炸響,那千道白光兀自化作漫天光霧。光霧淡去,白色巨狼和那隻千足巨蜈,同時失去了蹤影。
對麵煙塵已然散去,一條長長的散兵線顯了出來。
冷秋桐眾人抬頭看去,卻見無數身高過丈的人形,全身被漆黑的甲胄包裹,連手掌上,都被不知何物打造的手套捂住。
大約每排一千人,縱深數十排軍伍,齊齊站在那裏,手中緊握墨色長矛。
那氣勢看上去,絕對和冷秋桐手下的鐵衛有得一拚。
最讓眾人心驚的,卻不是數萬靜立原地的戰士。在他們兩側,兩支各約三千人的騎兵方陣,才是真正的讓眾人感到危機所在。
那些騎士亦是身高過丈,全身包裹在漆黑的甲胄之中,手上拿著的馬刀,也有七尺長短。
這些騎士的坐騎,也同樣被黑色的甲胄緊緊包裹,隻是在臉上雙眼處,開了連個口子。那看起來,隻是比普通戰馬大上數倍的坐騎,本應是眼睛的地方,卻隻看到一股股黑色的煙氣。
宋曉霜不由低聲嘀咕道:
“搞什麼嗎,連死亡騎士都出來了!”
冷秋桐聞言不由微微一笑。
眾人中除了王家寶也是會心一笑,別人卻不知道宋曉霜再說什麼。
就在大家打量對麵隊伍的時候,卻見那隊伍中軍猛然左右一分,一杆三丈高的皂旗豎起。
旗下一個人,身穿黑色戰袍,坐在一把巨大的交椅之上,手中拿著令旗,對冷秋桐諸人冷笑道:
“各位,別來無恙!”
看到那陣中的主帥,那迦不由失聲到:
“目腱連!真的是你嗎?你不是被外道所殺,形神俱滅了嗎,這麼會出現在這裏!”
冷秋桐也是一愣,低聲對那迦問道:
“目腱連,難道他就是釋迦佛座下,以神通第一著稱的大弟子目腱連?他不是在雞爪山參禪時,被外道所滅嗎?”
對麵軍中那人聞聽冷冷笑道:
“那迦、大勢至不用再猜,我就是原來的目腱連。隻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豈能是別人說怎樣便怎樣的!倒是你們,現在要好好想想自己的下場了!”
說完,手中令旗向前一指,口中低聲喝道:
“諸軍聽令,殺無赦!”
一聲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中,持矛的步軍方陣中,上萬隻長矛指向冷秋桐眾人。
兩側騎兵方陣,亦是一聲呐喊,手中門板樣的黑色長刀,同時朝天斜舉。
隻見那條黑色的散兵線,隨著隆隆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如同一道黑色的巨浪狂濤,伴著無匹的死亡氣息,向冷秋桐眾人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