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上頭三樓的甲字號房間窗旁,也站著一個人,一個女子,女子半推小窗靜靜的看著剛才的一幕。
天大亮,冀州城西有一片小樹林,樹林中行走著一個急匆匆的男子,卻正是剛才長街上的人,他懷裏的小孩依舊昏睡著,他在樹林中左拐右拐的,不一會來到一座茅草屋前,待喘定氣息,往身後看了看,見沒人跟蹤後他敲了敲門,隻聽從門內傳出人聲。
“誰?”
“是我,樹爺。”
門開,一個全身都被黑布包裹著的黑衣人走了出來,看不出他的身形年齡以及相貌,全身隻有一雙眼睛露了出來,不過從這雙眼睛上不難看出他是個年輕人。
黑衣人見男子手中抱著一個小孩時雙眼露出一抹喜色,但轉而又皺了皺眉頭。
“這幾日三門六派的弟子都已彙聚冀州,不是告訴你這兩天不用再送童男童女了麼。”
“小的明白,隻是小的見這小孩一個人在家,偷來極為容易,小的最近手頭又緊了些,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便給您帶了過來,您放心,這一路上絕對沒人跟蹤我。”
黑衣人聽罷,冷哼一聲;“狗改不了****,再多的錢也會被你輸光,給!”說著,黑衣人扔給男子一袋散銀,然後接過他手中的小孩,回身進了屋內,關上了木門。
得到散銀之後男子臉上一喜,對著木門一個勁的躬身道謝,不經意順著門縫瞥了屋內一眼,這一瞥,嚇的他紅光的臉一瞬間白了下來。
隻見屋內除了黑衣人手中抱著的小孩外,竟還有十幾個童男童女,這些小孩俱是臉色慘白,嘴角溢血,骨瘦如柴,每個小孩的眼睛都失去了神色,好比行屍走肉一般。
雖然這些小孩有好幾個都是他送來的,但他隻以為樹爺是個人販子,隻是倒騰小孩子的,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怪不得每次樹爺都不讓他進屋內,原來大有蹊蹺。
看這情景,男子猜測隻怕這樹爺絕不是什麼善類,想到這裏,他拔腿就跑,朝著樹林外跑去,忽然,他跑著跑著‘砰’的一下,似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站起身,黑衣人卻已站在了他的麵前,他本想故作鎮定,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但他額頭卻不停的流冷汗。
黑衣人忽然向前跨一步,而他就朝後退一步,當退到一顆樹上時,黑衣人突然出手,一隻手按著他的頭顱,隻見他的臉緩緩失色,皮膚慢慢褶皺,就像他身後靠著的老樹樹皮一般,他很想大聲叫,卻張著嘴巴說不出聲音。
片刻後,男子身體徹底幹癟下去,隻剩下了皮包骨頭,黑衣人竟將他體內鮮血和精氣吸收的一幹二淨。
緩緩舒口氣,黑衣人雙眼更加明亮起來,看著地上那具屍體,他冷笑一聲“要怪隻怪你看到了不該看的。”
說著,回身朝茅屋走去,走到一半時,隻聽身後有人大喝一聲;“邪月教的孽障!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