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站在那裏看著它,心裏有些自責,畢竟它是狼,曾經那匹老狼的同族,今天卻殘忍地殺死了它。他甚至不知道揮起棍子的力氣究竟多大啊,直接戳穿狼的喉嚨。石頭連聲歎了幾聲,誰也無法體會他內心的那種痛苦滋味,殺死了老狼的同類,幾乎是恩將仇報啊。可是,石頭自己也沒有任何別的選擇,這種環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那刻要是有一點兒猶豫,狼牙直接就會紮進馬的脖頸裏,他的夥伴就要嗚呼了。
那匹馬驚的魂都出竅了。一種前提就是沒有驚慌的跑起來,如果跑起來,那麼石頭即使有三頭六臂也救不了它,那就意味著絕對會被狼咬死。
一切的結果幾乎都是在頃刻間決定了,馬配合到了極致,石頭又十分堅決,且順手,直接就是一勁兒的棍子。馬圍著石頭和那狼屍嘎達嘎達繞來繞去,發懵地抖擻了好幾次,直到石頭叫停才停下來。可能它為自己沒有被咬死而感到後怕,也可能為主人的果斷而折服。
石頭難受的心理在殘酷的現實中隻停留了片刻。他清楚的自己自責對於生存會勾成極大的阻礙,他必須果斷地采取一切行動,要不他就剮下自己的肉喂給那些餓狼。一會兒那些情緒就一掃而光了。他不但殺了它,而且還要吃掉它。
石頭剝皮剔骨的本領一絕,已經不知操刀多少次了,不到一刻鍾,一匹狼的皮和骨頭都分離出來了,脊椎上的肉又能維持石頭幾天的生計,他要留著那張狼皮,等幹硬後充當坐墊子,而那狼頭和五髒就地挖坑掩埋。
石頭清楚,這次僥幸殺死一匹狼,必將遭到狼群瘋狂複仇。狼是有仇必報的冷血動物,為了複仇甚至不計代價。所以,石頭不能原地待,需趕緊上路,至少離天黑之前,走的離這裏遠一些,並能找到足夠的幹柴。還得思考下一步如何對付它們。
果不其然,石頭剛停下來,一雙凶惡的藍光就又出現了,而且是鬼哭狼嚎一片。石頭心想,“恐怕已經激怒了它們,也許今夜就是今夜,若真是這樣,他和馬必死無疑,而且死相會很慘!”他趕緊點起火,並招呼著讓馬俯臥下,把能摳挖的石塊都放成一堆,繼續削出幾根棍子來,放在方便處。他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問安達阿木爾要把長刀呢?那樣狼群衝來,就可以揮劈亂砍。不過馬上自己就否定了自己,即使有刀也是顧了一麵,顧及不了另一麵,狼嘴本就是一把把鋒利無比的絞索,一咬一撕,馬上就血肉模糊了。它們的絕殺就那恐怕的“封侯”,隻要兩排獠牙紮進喉部,立馬就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