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都還沒亮,安浮塵就已經起床了,床邊的細線沒有被動過,門和窗戶附近的小鐵塊也沒被動過,所以說明昨晚的確沒有人來打擾他。
因為喝下了帶有解除肌肉酸軟的神經性麻痹氣體解藥的茶水,又經過了一個晚上,安浮塵身上的力氣又全部回來了,一點異常都沒有。
本來打算直接就走的,但昨天出了這樣的事情,安浮塵發現外麵的安保人員多了幾倍,十幾個拿著槍的安保隊員來來回回的巡邏,如果他這樣走肯定是沒辦法離開這裏的。
而且雖然對方將他麻痹了捆了起來,但卻也沒對他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安浮塵如果就這樣拍拍屁股就走人的話,多少有些不太好,而且不說一聲沒有得到對方答應想走估計也不簡單。
他囑咐晚寧他們的是,如果他兩天內沒有回去,那麼再讓他們入夜之後將喪屍犬放到這個聚集地內,現在離兩天的時間還在早。
倒不如去找找江蕊吧……她也能在這裏說上一些話。隻是,安浮塵還是沒想到到底該怎麼像江蕊措辭。不過安浮塵走到江蕊的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江蕊此時根本沒來辦公室,這讓安浮塵更糾結起來。
一方麵心裏麵太警惕這裏了,覺得有什麼巨大的危險想要快點離開,另外一方麵又覺得這裏隱藏著什麼驚天的大秘密,暫時還不想走,好奇心總是想讓他搞清楚。
安浮塵清楚好奇心會害死貓,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去窺探這個秘密。他總有種直覺,這裏麵隱藏的秘密,有可能和“曙光計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到底是走還是留……安浮塵皺著眉頭走下了樓,但迎麵就撞上了胡漢三帶著一幫子逃犯兄弟從食堂那邊走了過來。
昨天監控裏他們的那一身囚服都已經全都換掉了,清一色的都穿著寬鬆的幹淨衣服,隻不過依舊難掩身上的那一大股戾氣!
那群人酒足飯飽之後拍著肚子優哉遊哉地朝著溫泉區走過去,江蕊的幾個學生走在他們前麵給他們指著路。
安浮塵走過去的時候,胡漢三麵無表情地來回掃了他好幾眼,似乎覺得他身上還拿著槍很奇怪的樣子,而且眼中的神情十分不待見他。
而安浮塵麵無表情目不斜視地迎麵走了上去,對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醫生大褂的女孩問道:“小趙,你的老師江蕊在哪兒?你知道嗎?”
“哦,江老師作業連夜給胡大哥他們做了心理測試,發現他們的心理問題十分嚴重,所以昨晚就親自開始給胡大哥他們進行心理輔導了,昨天夜裏江老師辛苦了一整夜,現在還在休息。”小趙說道,“你找她有事嗎?你要去進行心理治療的話可能要等等,老師現在需要休息,等會兒還會給胡大哥他們治療,你隻能排排隊了。”
“哦,這樣啊……”安浮塵點了點頭,從小趙所說的話裏來看,江蕊和梁隊長他們並沒有把昨夜將他捆起來的事情公之於眾,也沒有告訴其他人昨晚他夜闖汙染區的事情。顯然他們也不想讓別人對他印象太差,或者說還是想讓他留下來。
就在安浮塵若有所思的時候,胡漢三卻突然停下來,一臉紅光燦爛地衝著安浮塵嘿嘿一笑,說道:“江醫生很敬業的嘛,昨天那麼晚了還邀請我去她閨房裏治療,不但人長得美,按摩手法也叫一個絕啊,揉的我好生舒服,她房間裏的味道也很香啊,爽得我昨晚在她床上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胡漢三雖然才第一次見到安浮塵,但就已經察覺到安浮塵和江蕊關係不簡單,而且他單槍匹馬一個人在這裏居然還拿著武器,又不是安保隊的人,也沒穿著安保隊統一的衣服……一看就知道安浮塵也是剛從外麵闖蕩一番來到這裏沒多久,所以胡漢三立馬挑釁道。
而且他在這裏這麼多個兄弟,他也不怕安浮塵一個人,對方再厲害,還不是一個人,三個臭皮匠還能臭死個諸葛亮呢!再厲害,也禁不起人多勢眾!
看著胡漢三爭奪女人的那種男人才懂得起的充滿男人發青般的挑釁,安浮塵不以為意地淡淡掃了他一眼,微做思考然後對小趙說道:“小趙,麻煩你到時候去叫她一下,跟她說我準備走了,想當麵告個別。”
安浮塵這麼說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的,江蕊他們把這裏管理得井井有條、秩序井然的,而且也宣稱這裏溫暖如家,絕不會為難每一個人之類的雲雲,安浮塵這樣說出來,直接擺明自己要走,到時候離開的時候對方顧及麵子可能也不會多說什麼。
就算現在這個世道人心難測,他要走的時候對方千方百計的阻難,但現在他當著二三十個剛來的外來者,想必對方也會真的顧忌幾分。畢竟這二三十號全都是號子裏剛出來沒多久的暴徒,昨晚他們剛說了絕不為難每一個幸存者,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來,不願意的走也不會被為難。
若是安浮塵走的時候被為難,豈不是赤裸裸的在這二三十號暴徒麵前打自己的臉?何況昨天這群暴徒也算是擺明了些自己的誠意,要是知道他們這裏城府如此之深,說的都是一堆虛偽的謊言,那這群人還不扭頭就走?
拉著這二三十號暴徒做肉盾,安浮塵想要孤身離開也更簡單更輕鬆一些。
畢竟這二三十號暴徒對方肯定也覺得是一堆好肉,絕不會就這麼輕易鬆嘴,而這群暴徒脾氣又暴躁,到時候有點衝突肯定是在所難免的,就算沒有衝突,安浮塵也不會保證自己絕對不在他們之間製造出衝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