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寧眼裏這才露出一絲恍然,然後咬了咬下唇,目光又糾結在安浮塵手裏的書上,不死心般的說:“你這樣一目十行哪裏是看書呀?一本好的散文集你應該細細的去品味它,那樣你才能在字裏行間咀嚼出作者想表達的真正意境!”
“你饒了我吧!”安浮塵苦笑了起來,舉著手上的書說:“作者的意境我倒是沒品出來,但我估計所謂的少女情懷大概是這本書唯一的曲調了,要不是看它紙張不錯的份上,今晚我早拿它點火了,這書的作者一看就是個不成熟的小丫頭!”
“你……”晚寧氣結,憤憤的說:“那你為不把它丟火裏全燒了?難道你還想在書上給它圈注一下嗎?”
“燒了?我拿什麼來做引火物?那幾本雜誌的紙張要麼太軟要麼太硬,根本用不了。”安浮塵理所當然的看著晚寧笑道,指了指書上最後幾頁斷茬,“剛才生火的時候我撕了一頁下來當火絨用,軟硬適中,還特別肯燃!難怪這書能賣三十九塊八呢,光這工本費就不少了!”
“安浮塵……你!你竟然拿我的書引火?你太不尊重人了!”晚寧氣得一下就坐了起來,氣鼓鼓的瞪著安浮塵。
“啊?你寫的?”安浮塵驚訝的把書翻開看看,眨眨眼問道:“你以前出版過書籍?”
“當然了,那是我出的最後一本書,當時還用這書獲得了青年作家的稱號呢!”晚寧叉著腰,氣哼哼的說道。
“嗬嗬~原來我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不過你和我這個半文盲說文學還真是對牛彈琴了,我的文化知識也就夠我看看報紙和小說的!”安浮塵尷尬的一笑,然後說道:“而且你寫的這些全是遐想成份居多,你把生活都描寫成了天堂了,真正的生活應該是酸甜苦辣都有才對!太不現實了,浪漫主義的成分居多,我還是喜歡現實主義一點的。”
“那是你不懂得欣賞,我告訴你,我這本書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膚淺,其實我是在鼓勵年輕的人,讓他們攜手去創造美好的未來,不要總是躲避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說著,晚寧披著皮墊跑到了林濤的身邊蹲下,指著書上說:“你看看這些篇文章,你並不能從表麵的字義上去理解它,其實應該是這樣理解的……”
“算了算了,我還是不看了,你早點休息……”安浮塵卻連忙擺手苦笑道。他可不是白若雅,看書這種事情,安浮塵可靜不下心去看!
“你……算了!”安浮塵這麼一說,晚寧又狠狠地一哼聲,扭頭回去躺下睡了。這一次,她很快就睡著了。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潑灑在大地上的時候,火堆早已熄滅,一團漆黑中還徐徐冒著青煙,晚寧起初還防備著安浮塵對她會怎麼樣,但到了後來那些毫無意義、或者說僅僅隻是出於她的那些女孩子的矜持產生的防備似乎也隨著篝火的熄滅煙消雲散。
昨夜披在身上的卡其色坐墊已經共同裹在了兩人的身上,安浮塵從摩托車旁邊的的靠墊上歪了下去,斜斜的肩膀上搭著晚寧的腦袋,而安浮塵的下巴也輕輕壓在晚寧的腦袋上,那本故事集則散落在地麵,被微風一拂輕輕的翻動。
晚寧醒時是很斯文秀氣的女孩,但睡覺的姿勢卻顯得有些霸道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把安浮塵當成了什麼人,大半個身子都依偎在他了的懷裏,就像隻可愛的樹袋熊一樣,雙手環著他的粗腰,一條白皙的長腿也老不客氣的架在了安浮塵的小腹上,一連串晶亮的口水流的安浮塵胸口全是。
安浮塵有些疲倦的睜開雙眼,那天他在那個療養院內被注射了大量的泯藍毒素,雖然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但他直到現在都沒法徹底恢複,似乎全身的力氣都拿去修複體內的暗傷了,以至於他一覺醒來渾身都有些軟綿綿的,連睜開都顯得那麼無力,不過當他看見近在咫尺的小腦袋時卻立刻尷尬起來。
晚寧摟他摟的非常緊,眉宇間竟然還帶著一絲享受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把他當成了自己喜歡的人,而安浮塵昨晚似乎也把晚寧當成了白若雅,不知不覺間竟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