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南希站在窗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外麵的天色。

說天色倒也不對,她看得是窗戶上自己的影子,那張肉嘟嘟的臉,比她之前的臉圓潤了不少。

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隻覺得肉嘟嘟的柔軟,如果不是看著窗戶上的影子,她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臉。

“在看什麼?”

房門被人推開,章玨走了進來,隨手把保溫瓶放在了桌上。

南希回身看著他:“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今天要開會,不過來了嗎?”

“放你一個人我怎麼放心。”

南希被驚到了:“你這是……為了謝謝我之前跟你一起拍照嗎?”

否則很難解釋他這句話,他怎麼能把這句話說得這麼自然不做作,簡直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你願意這樣想也可以,我給你帶了吃了,去吃東西。”章玨拽著她做到沙發上,讓她坐下。

南希正想拿過保溫瓶看他帶了什麼,豈料保溫瓶卻被他拿走了,手裏被塞了一個東西。

她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支筆,普通的繪畫鉛筆,也是她最熟悉的東西,她抬頭奇怪的看著他:“幹什麼?吃飯也要簽協議啊?”

“誰簽協議用鉛筆啊?”章玨拿了一張紙放在她麵前:“畫個圖形。”

畫圖形?畫什麼圖形?

南希迷茫的看著他:“畫什麼?”

“隨便,什麼也行,你想什麼就畫什麼好了。”他頓了一下又補充說:“不要太大,也不要太亂。”

南希覺得章玨怪怪的又怕他有什麼陰謀,拿起筆直接在紙上亂畫一氣:“行了。”

章玨接過去一看,立刻皺了眉:“你不是學這個的嗎?就這水平啊,你這是畫的一坨屎嗎?”

南希正開保溫瓶瞪了他一眼:“你什麼眼神啊,那是無數的曲線,象征著人生的輪回……”

章玨:你可真能瞎掰!

南希見章玨盯著那幅畫陷入了沉思,自也不去理他,打開保溫瓶看了看,居然是湯,底下有些許骨頭。

豬骨湯據說是給她補鈣的。

她不太喜歡喝,所以隻是撇著嘴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你這樣一解釋,好像挺有道理。”章玨拿起桌上的鉛筆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

南希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還真信啊!

但她沒有放在心上,反正她不會主動拆自己的台。

“阿妹那件事,你怎麼想的?”章玨問。

南希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忽然問起阿妹,她猶豫了一瞬間這才說:“還能怎麼想,看阿妹自己的決定吧。”

阿妹也不知道怎麼考慮的,死活不肯再用錢進的骨髓,說他這個人壞,是壞到了骨子裏的壞,還說自己用了他的骨髓就會和他一樣壞,阿妹好像很討厭他。

但南希覺得阿妹不止是討厭,好像更多的是失望和絕望。

也對啊,一個那麼小的孩子,被自己的爸爸奶奶說成那樣,一句一個“賠錢貨”的罵著,換誰,誰也受不了。

再說了,女人怎麼就是賠錢貨了?沒有女人哪來得他們這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