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明貞回到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章澗。

章澗是打車回來的,因為當初接他的人是章玨的人,後來眼看章玨他們爭論,他隻覺得頭疼,看到車也頭疼,幹脆自己打車回來。

費明貞也是打車回來的,倒不是她多有骨氣,而是章玨的人不願意送她,沒辦法才自己打車回來。

因為這事她憋了一肚子火,現在想起來還生氣。

看到章澗沒事人一樣躺那睡覺就更生氣了。

“睡覺,睡覺,你就知道睡覺,你看看你的女兒,兒子都變成什麼樣了。”

回來的路上她心裏氣不過給章禹打電話,章禹直接說什麼自己沒時間管。

後來又給章藝玫打電話,章藝玫說自己更忙,馬上要季末了,報表得弄出來很麻煩。

她還沒抱怨什麼,章藝玫卻已經抱怨了一通,搞得好像自己錯了一樣。

因此,她現在更生氣了,見到了章澗平靜的樣子就有氣。

“章澗,你聽到我說話沒有。”費明貞見章澗沒反應,憤怒的衝過去掀開章澗的被子丟在了地上。

章澗原本也是生氣的。

他這個大少爺一向是心思清淨,清淨的簡直是清心寡欲的狀態,從來不會操心的那種,父母在世靠父母,創業初期靠媳婦,章玨的母親去世之後,他基本也沒過過什麼操心的日子。

一生過了五十來年清淨日子,忽然有一天這種平靜被打破了,忽然有一天有人跟他說你得操心了,得開始考慮考慮這件事該怎麼做了。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去平衡他們的關係,不是如何讓家庭回歸正常,而是如何躲起來,讓自己清淨清淨,太煩了。

好不容易逃離了那種煩躁,回到了家,可以躲在被子裏躲清閑了,可還沒躺下幾分鍾就被人掀了被子,硬生生從被窩裏拽了出來,哪種被打擾之後的憤怒和處理不了的無可奈何的悲憤混合在一起,心裏的怒火轟然升了起來。

他蹭的站了起來,怒吼:“你發什麼瘋!”

“你什麼都不管,居然還敢罵我,你看看你的女兒和兒子變成了什麼樣,他們一點也不知道關心我,隻在乎他們自己。”

“你還敢說,還不是你教育的好,你從小怎麼教育孩子的,這些不都是你教的嗎!”

“我教的?你怪我?這不是你的孩子嗎?你管過嗎?現在孩子和你期待的不一樣了,你跑過來怪我,合著這些都是我的錯了是嗎?”費明貞戳著胸口,真心覺得這件事有點戳心窩子:“章澗,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兢兢業業的為了這個家,為了讓你過得輕鬆,活的舒服,你不心疼我就算了居然還要這樣指責我,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算什麼,你說你算什麼!”章澗氣的怒吼:“藝璿多好的孩子,你為什麼一定要逼迫她嫁給唐韻,為了讓她嫁給唐韻,你居然還想出這種餿主意,把自己女兒送上別的男人的床,你到底在想什麼,有你這樣的媽媽嗎?”

“我這樣的媽媽怎麼了?我這樣的媽媽至少會為她著想,你這樣的爸爸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