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周夷王喜擇佳婿選中共和 有情人曆經坎難終結連理(中篇)
周夷王見王後、女兒均不同意有側室,正色言道:“王侯富室,那個無三妻六妾!朕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佳麗無數,爾等不也照享王後、公主之尊也——”話未說完,王後連“陛下”也不再呼,高聲叫道:“爾何等之物!竟厚顏無恥,如此醜言!爾無情無義,尋歡作樂!吾夜夜孤守空房,一次也難——”王後急得不顧女兒在眼前,把什麼都說了出來:“吾誓不讓女兒再守空房,受吾之苦!”又急起身,拉女兒出門:“休聽老匹夫胡言!母為兒另擇良夫!”
周夷王無可奈何,任由王後罵“老匹夫”,急伸手攔住母女二人道:“朕金口玉言,已許共和,容朕再思良策!”王後氣得一拳打於周夷王胸膛:“吾已哭淚數十年,皆氣不敢出,老匹夫荒淫罷了,竟推女兒入火坑!”母女二人哭作一團。
周夷王隻得再勸母女二人道:“朕實無法使共和廢除民女之親。”王後叫道:“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況休一民女,速下聖旨,休去民女!”周夷王言道:“若天子為女定婿,下聖旨休去民女,恐於天下諸侯萬民之前,失去天子之威儀。”王後急叫道:“天子之尊,勿言休一民女,殺之也一言也!”姬月公主聞聽“殺”字,怒目大呼道:“殺之!下賤民女敢奪吾夫!速速殺之!共和敢有不從,一同殺之!”又嬌搖身軀,嬌嗔發聲道:“休殺共和——女兒失言也——”
周夷王苦笑不已道:“若因女兒婚事,即殺民女,天下諸侯非離心不可!”王後大叫道:“休不得!殺不得!那殺吾母女罷也!”
周夷王急得雙目生淚,連連搖頭:“治天下易,治家務難也——”再也不言家事“輕如鴻毛”。
召公忙上前言道:“陛下勿憂,先令共和父子暫居鎬京,徐圖休民女之法。”周夷王言道:“事已如此,隻好如老愛卿之言。”
召公又急至共和父子寓所,對共和言道:“公主姬月,非深宮嬌養,更品貌俱佳,文武雙全,自幼得大周名師之教,飽讀詩書,武功高強,與爾堪為良配。老夫一世統大軍,理國政,事事深謀遠慮,為媒妁聯婚配,也早權衡有加,公主之貌、之才,必遠超民女也。老夫知爾人品高潔,不願攀龍附鳳,不願棄意合之婚,然人生在世,事不由己者多矣——爾對大周忠心耿耿,疆場之中甘願灑血捐軀,以身報君,今何為一民女,背君棄忠哉——若天下諸侯知之,皆指爾無天無君也——若爾恐民女委屈,老夫定為之選一鎬京公卿之子,或一諸侯之子,再使天子多賞金銀珠寶,爾即無愧於民女。如此兩全其美之事,爾有通天大道不行,何入死路不回也!”召公使盡心思,意圖說服共和變心,見共和仍不為動,最後厲聲喝道:”天子金口玉言!公主金枝玉葉!隻可媒於一家,豈可有二哉!既已提親於爾,萬難改也!若爾執意不從,輕則父子不得離京,重則廢除國號封爵!”
召公聲色俱厲,共伯政嚇得身子哆嗦起來,共和穩穩言道:“太師前輩息怒——”召公繼續怒道:“非老夫之怒,乃事理之所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哪個敢逆天子之旨!爾試思之,爾若於鎬京不回,根本不見民女之影,天子選爾為婿,爾從也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