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從七歲開始就嚐遍世間冷暖的喬克來說,為了活下去,應該是什麼都能做的。
為了活下去,他在戰場上生吃過人肉,他出賣過身體,他殺死過戰友,其他諸如搶劫、偷竊之類,他也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頂多注意點不要隨便把人殺死。
現在突然有人來到他麵前,告訴他,要做個正直的人?
騙鬼去呢!
不過他越和小男孩聊天,也越對他有了興趣。
“其實我沒有把錢都交出去,還留了一點,準備給姐姐……嘻……”
“媽媽的病一直都沒好,不過靠我和姐姐兩個人應該能撐下去。”
“我也能幫姐姐了……”
此時兩人正在街上的一家點心鋪子旁,小男孩吃著喬克買給他的點心,興致勃勃的訴說,顯得很活潑。
兩人熟了以後,他就成這樣了……
“還有還有,隔壁小李家的狗狗生娃了,老王大叔顯得很高興……”
“停!”喬克不得不讓他打住,再讓他說下去,兩人之間的話題不知得歪成什麼樣子。
伊凡、也就是小男孩倒是被喬克這一聲喊驚醒過來,看了看天色,焦急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大哥哥,謝謝你的銀幣還有點心。”
話雖那麼說,他也沒急著走,而是瘋狂的把桌上沒吃完的點心塞進嘴裏,直到把嘴裏都塞得滿滿的,左右手還各拿了兩個,才跑遠了,對著喬克揮了揮手。
“這孩子……”喬克笑著搖搖頭,不過他也該走了,還得去看那個平民女孩呢,這麼耽擱一會,天色都晚了。
循著尤迪斯老師給的地址找去,在穿過大半個貧民區之後,喬克終於到了地方。
這是一幢破落的三進小屋,牆壁斑駁,周圍叢生了一片雜草,大門也歪歪扭扭的,甚至沒有窗戶,原本是窗戶的地方被木板給封上了。
喬克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女孩怯縮縮的出現在門後。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長相普通,穿著也普通,眉眼中並沒有學院同學的那種傲氣,反而透著一股小心,似乎誰都是她需要認真對待的人。
“你好……”女孩看著喬克,“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請問你是艾莉可嗎?”喬克率先在臉上堆起一個微笑,“是尤迪斯老師讓我來看你的。”
“哦……哦……那快請進吧。”女孩顯得手忙腳亂,連忙把喬克讓進了屋裏。
進去是進去了,但喬克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下腳的地方,裏麵堆滿了雜物,甚至還有床鋪鋪著,可以聽到最裏麵的房間偶爾傳出的咳嗽聲。
“不好意思,地方太小……”女孩有點羞愧,給喬克整理出了一個稍微能坐的地方,“你就坐這兒吧。”
“不用了。”喬克擺擺手,就這樣站著聊也蠻好的。
“所以尤迪斯先生讓你來幹什麼呢?”女孩站在喬克麵前有點局促,搓了搓手。
喬克看到她的手掌很粗大,甚至還有手繭和凍瘡,一看就知道是整日做著繁忙的工作,和普通的女孩很不一樣。
喬克知道尤迪斯老師對這個女孩是很愧疚的,當初通知女孩被學院錄取的是他,名額被喬克搶去後,又來告訴女孩事情有變的也是他。
所以他才會對喬克那麼不爽了,給予一個貧困家庭希望又親手給了他們絕望,這種感覺任誰也不會好受。
至於女孩的家庭情況,尤迪斯老師也已經事先告訴喬克了,父親去世,母親一直臥病在床,底下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相當於她一個人支撐起了整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