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到了後半夜,總算是伺候了兩個醉鬼睡下了,羅偉讓韓城早點休息,就去了大屋,把韓城和那個少年丟在了一側的屋裏。
屋裏倒是簡單,一張木桌子,一個土炕,少年躺在炕上呼呼大睡,滿身酒氣,韓城這才覺得自己肚裏空空,難受極了。
他餓了。
沒辦法,打開門,走近院裏,四處轉了轉,總算找到了廚房,看著眼前的露天灶,就一個大鍋,下麵一個用土堆的灶膛,掀開鍋蓋,得了,這鍋底還落了一層灰了,想來也是好些日子不曾燒過飯了。
抱著肚子去敲羅偉那屋的門,敲了好多聲,羅偉才迷迷糊糊起來開門,韓城一看,得嘞,這屋也不必側屋好上多少。
唯一的區別就是多了一個櫃子,多兩床棉被。
“我肚子餓了,有吃的嗎?”
“沒有了吧,應該還有幾個地瓜,我給你找找……”
看著羅偉在牆角旮旯裏麵翻出來的幾個幹癟的地瓜,韓城隻好就著水把自己帶來的兩個涼饅頭,半塊鍋巴給咽了下去。
回到側屋,韓城冷的渾身發抖,看著薄薄的一層棉被,韓城無奈隻好把自己帶來的一層破舊棉被翻出來,蓋在了外麵,死死的抱著醉酒不醒的少年熬過了一夜。
山上的夜裏極涼,早晨太陽剛剛升起,好不容易後半夜才睡著的韓城猛地被凍醒了。
韓城感覺自己的膝蓋冷的發疼,他不斷的伸手搓揉自己的雙腿,原來半夜身邊的少年翻了身,把被子裹去大半,自己的雙腿暴露在外,這才被凍醒。
用僵硬的四肢支撐著爬起身來,不斷搓揉自己的雙膝,下了炕。
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少年,韓城隻覺得頭疼欲裂,就在韓城準備梳洗一下的時候,院外突然響起了人聲。
“羅偉!小兔崽子你給我出來!”
“老糊塗蛋!老兔崽子你給我出來!”
“羅偉,老糊塗蛋!”
……
聽著聲音,似乎是一個少年,韓城推開門一看,隻見果真是一個少年郎,生的好生俊俏,一身青白色相間的華服,一眼看去便覺不凡,他一腳踢開院門,破舊的院門不堪重負,“吱呀”一聲被踢開,撞在牆上。
和少年的長相以及一身打扮不同,少年的言語十分的粗鄙,少年罵罵咧咧了兩句,羅偉這才姍姍來遲的推開門,走了出來。
“哎呀,是華少爺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羅偉滿臉堆笑,搓搓手,湊上前去。
“不要和我套近乎,你們的租金呢?已經拖欠了六天了!”
羅偉被少年的話刺的老臉一紅,他和少年套著近乎,說道。
“這……華少爺你再寬限我幾日吧,我到時候一定給你把租金送去。”
少年環視一周,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他冷哼一聲,微微後傾身子,雙臂抱在身前,說道:“三天,我就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三天後要是不給我把租金送來,就給我滾!”
丟下這一句擲地有聲的話,少年不顧羅偉難看的臉色,轉身離開了院子,踏出院子的那一步,似乎還怕被泥土沾染了鞋子,還在門檻上蹭了蹭。
韓城走出門來,看著羅偉站著原地,瞪著少年離去的方向,問道。
“師兄,這是……怎麼了?”韓城很想問這事情是不是傳說中的包租公來收租子的,但是看著羅偉堪比菜色的表情,又有些不忍。
“我親愛的小師弟……”羅偉蹲下身子,雙手穿過韓城的腋下,一下子把韓城舉了起來,韓城撲棱著雙腿,卻掙不開羅偉的雙手。
“如你所見,我們要交房租了……”
“什麼?就這破爛院子,還是租的?”
韓城驚呼出聲,這荒涼破舊的院子,木門還是破爛的,上下門栓都開始開裂腐朽了,兩間屋子又小又破,隻怕下雨還要漏雨,這種地方還要租?韓城還以為是這三清派買的房子。
“不然你以為呢……”羅偉深吸一口氣,說道:“東萊山綿延數千裏,上有大大小小數百門派,大派自然無憂,小門小派不但搶不到靈氣充裕的好地方,連自己的府邸都買不起,要靠每月繳納租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