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的眼睛亮了亮,好,很好,馬上就要上演無差別攻擊的交手了,最好何方遠一方三個人最後都被攻擊到才好。
“立規矩?你也配!”黃海不以為然地說道,“要立規矩也是由我來立才對,你們是過錯方。”
“好!”範記安嘿嘿一陣幹笑,“許多北方人看不起南方人喝酒太文雅,說在喝酒上南方人都是娘炮,媽的,我就不服了,我是南方人,我不怕和北方人比酒量,我喝酒從來不娘炮。黃總,你也是南方人,你是不是娘炮?”
話一說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範記安的高明之處在於他沒有給黃海留退路,如果黃海不接招,黃海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娘炮了。
“誰是娘炮了?”黃海還沒有意識到他上了範記安的心理暗示當了,本來是由他立規矩,結果範記安一口喝下了一杯酒,激發了他的衝動,他一把奪過範記安手中的酒瓶,也倒滿了滿滿一大杯酒,“好,我今天立的規矩就是,誰理虧,誰輸了,誰就先喝一斤白酒,然後再說別的。”
“沒問題。”範記安心中暗笑,表麵上卻表現出不以為然的神情,“不就是一斤白酒嗎?誰怕誰呀。下麵,我就說說妙妙的事情。妙妙的事情,何哥完全不知情,背後是由我一手操作的,妙妙簽約哪家公司,合同有沒有到期,何哥都一無所知,他有大事要忙,這點兒小事,還不值得驚動他。不過這也說明何哥確實不如黃總,你看黃總日理萬機,這麼大的一個副總,居然對一個小模特的去留這麼關心,還親自挽胳膊上陣,多麼平易近人的領導呀……”
範記安的嘲諷之意一覽無餘,黃海的臉色變了幾變,努力克製了情緒,沒有當場發作。
“所以黃總要怪也怪不到何哥頭上,要怪,就怪我好了。”範記安豪氣風發,一揚手又倒了一杯白酒,舉了起來,“黃總,規矩是你立的,誰理虧誰喝酒,剛才第一杯酒,算我敬你的,這一杯酒,算是罰的。”
說完,範記安一仰脖子,又一杯三兩多的白酒喝了個底兒朝天。
平常徐子棋雖然和範記安關係密切,但也偶爾會看不起範記安的犯賤,今天他被範記安徹底震撼了。兩杯白酒下肚,足足半斤多,換了他,他絕對沒有膽量喝下!
範記安為了何哥,不,也是為了整個團隊,他豪氣衝天,拿出了一個男人應有的氣概,讓徐子棋在敬佩之餘,第一次當範記安是他的人生偶像!
範記安當然不知道他的形象瞬間在徐子棋的心目中光輝高大了許多倍,他重重地將酒杯一放,喘著粗氣:“怎麼樣黃總,誰還敢不敢說我不是男人?趙總,你說呢?作為北方人,你佩不佩服我的酒量?”
趙合勉強一笑:“不錯,酒量很好,佩服。”
“好。”範記安一伸手,又拿起一瓶白酒,打開了瓶蓋,隨後倒滿了酒杯,他將酒杯舉到黃海麵前,晃了一晃說道,“黃總,我已經喝了兩杯酒,你還滴酒未沾,現在,我們開始理論理論,到底妙妙的事情,誰對誰錯,好不好?”
兩軍交戰,勇者勝,兩人交手,盛氣淩人者勝。現在範記安氣勢過人,又有兩杯白酒壯膽,他現在的氣勢,簡直可以用氣衝鬥牛形容。
黃海雖然表麵上依然傲慢,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慌亂,盡管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但他的慌亂還是落在了何方遠的眼中。
既然範記安出麵暫時穩定了局麵,何方遠也就索性擺出了置身事外的態度,緩緩坐回了座位。他朝徐子棋悄然使了一個眼色,暗示徐子棋,他盯緊趙合,讓徐子棋盯死顧南。三三相對,每人對應對方一人,打好攻防戰。
徐子棋微一點頭,回應何方遠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理論就理論,反正是你們理虧。”黃海一隻手摸著酒杯,另一隻摸在椅子的靠背上,卻並不是舉起酒杯,他的目光下意識看了顧南和趙合一眼,又迅速收了回來,“妙妙是我們公司旗下簽約的模特,她和公司的合同還沒有到期……”
“妙妙和你們公司的合同,確實還沒有到期。”範記安舉起酒杯,作勢欲飲,不料等到了嘴邊,他又放了回去,嘿嘿一笑,“這酒不該我再喝了,該黃總和趙總喝了。”
“為什麼該我喝?”黃海被範記安弄迷糊了,不知道範記安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趙合也是一臉不快:“範記安,你把話說清楚了,別故弄玄虛。”
“好,那今兒我就把話撂這兒了!”範記安一伸手又拿過一瓶白酒,二話不說打開了瓶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今天的事情矛盾集中在妙妙身上,具體來說,是集中在妙妙的合同有沒有到期的問題上,好,如果妙妙的合同沒有到期,而簽了我們公司,是我們違約,違約,就是錯了,錯了,就得罰。罰多少?每人兩瓶白酒,怎麼樣?喝死喝活,必須得喝完,誰喝不完,誰他媽的就是孫子是王八!”